感覺今晚的夜色,其實也就那樣。
或許是昨天已經看了一次,少了很多新鮮感的原因吧。
相川雨生漫長的呼吸聲,融化在這片森林裡,就這樣一動不動的躺了幾分鐘,甚至有一隻鼴鼠一不小心摸索到了他的身邊,相川雨生起身,拍了拍石墩。
“晚安。”
他很輕鬆,也很「輕鬆」。
有些遺憾,也有著釋然的千年大妖怪,告彆了夜色,走在了回齊峰莊的路上。
孤影獨孓。
◇
“孩兒們,你們的父親回來了。”調整好情緒,相川雨生拉開門,對著吵鬨的屋內大喊了一句。
打牌的幾個人扭頭看向相川雨生,麵麵相覷。
“這誰啊,你們認識嗎。”
“不認識。”
“長的還挺磕磣。”
“野人吧?感覺腦子還有點問題的樣子。”
“不用感覺,這個人腦子是一定有問題。”
“哥們,這裡不歡迎野人,回石洞裡去吧。”
幾個人一人一句,語句銜接之間根本不用思考——可能這就是男生的天賦吧。
相川雨生搖搖頭,走進門內,歎了口氣:“都是些什麼不肖子孫,玩什麼呢,加我一個。”
“相川和狗不能玩的遊戲.......錯了,錯了!彆動手啊!痛痛痛痛......相川!相川!好哥哥!爸爸!我知道錯了!啊——”
明明剛剛還是統一戰線的兄弟,現在看著自己的一位‘勇士’野口良馬被相川雨生暴揍,其餘幾人義憤填膺。
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極端憤怒的他們,選擇在精神上全力支持野口良馬!
“加油啊!野口!騎自行車的大哥哥,你就是我的英雄!一定要堅持住,不要向大魔王屈服!”
“野口笑一個,我來記錄美好生活,好了,tiktok見,記得關注我的賬號。”“哢!”
.......
“矢吹,我去前麵開路,你幫我斷後。”玩著戰略遊戲的高鬆君山對聯機的矢吹和也說道。
“兄弟們,高鬆想要被阿魯巴。”矢吹和也手指不斷在屏幕上操作,頭也不抬,嘴裡卻說道。
注意到其餘人突然將視線看向這裡,高鬆君山下意識的縮緊雙腿,一臉驚恐的看向眾人:“我沒說啊,是矢吹誹謗!誹謗!他誹謗我啊!”
“你不是要斷後麼,多撞幾次一定斷了。”
“我特麼說的是斷後路,不是斷後代,你個狗東西。”
遺憾的將視線收回,相川雨生繼續這邊的抽牌。
看著西尾洋二臉上賤賤的笑容,相川雨生麵不改色的將joker收入囊中。
“該你了,品川,放心抽吧,我這裡可沒有鬼牌,抽左邊這張。”帶著和善的笑容,相川雨生希冀的看向下一個人將從自己這裡抽牌的人。
“嗬——,你以為我會抽右邊嗎?我相信你!我的回合,抽卡!”品川修宏冷哼一聲,隨後賤賤一笑,真的抽走了相川雨生左邊的那張。
很好,自己在第二層,但是品川修宏在第三層,手中隻剩下了鬼牌。
品川修宏手裡的牌沒有消掉,場上隻剩下了三個人,其餘兩個人的手裡,各有兩張。
輪到西尾洋二抽品川修宏的牌了,很顯然,必然會雙消,遊戲已經結束了。
“可惡,再來再來!”將手裡的joker丟在地上,相川雨生惱怒的說道。
“沒贏過的人真慘,先把懲罰做了。”幾個人笑道。
相川雨生隻好走到旁邊的空地上做深蹲,根本沒有任何難度,做完二十個,相川雨生起身扭了扭腳踝,準備回去繼續玩鬼牌遊戲。
“我有點困,躺床上去了,先不玩了,你們繼續。”相川雨生說道。
“........”
當自己的嘴巴不受控製的說出這句話時,相川雨生一點辦法都沒有。
“現在才九點半,係魚川老師都還沒點名,著急睡乾嘛?”幾人疑惑道。
“困了自然就要睡的嘛。”身體也不受控製的向床上走去,嘴上這麼說,相川雨生的眼裡寫滿了無奈。
至少得讓自己贏一局鬼牌再睡吧......輸了一晚上啊!
“行吧,那我們聲音儘量小點。”
“沒事,你們隨意,我睡覺不在乎吵不吵的。”相川雨生擺擺手,找到榻榻米上自己的位置,鑽了進去。
手背上的花紋泛起淡藍色的亮光,逐漸蔓延,包裹住了相川雨生的全身。
隨後自己就出現在了森林中。
一切的始作俑者——弧月鏡雪下笑眯眯的看著自己。
“現在房間裡什麼情況?”相川雨生很自然的走到了她的麵前,仿佛這一趟出來完全是他主動的一般,詢問道。
“有個假的你躺在上麵睡覺。”弧月鏡雪下回答道。
“你直接叫我出來不就可以了,弄這麼麻煩乾什麼。”
“你們不是十點鐘還要點名嗎,這樣就方便了許多啊。”
“上櫻和天河的離開原因也解決了吧?”
“當然。”
“所以,親愛的巫女大人,叫我出來什麼事?”
“賞夜。”弧月鏡雪下臉上帶著笑容。
“夜景還沒你好看,有什麼好賞的。”賞夜太多,心裡有點疲乏的相川雨生,毫不猶豫的說道。
“那就跳過這個內容。”
弧月鏡雪下點點頭,凝視著相川雨生,向前走了一步。
濃鬱的香氣縈繞鼻尖,是專屬於她的氣息。
睫毛如同蟬翼般顫抖,清澈的眼眸裡倒映著星河,蕩漾著動人的波紋。
隻是對視一瞬間,相川雨生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我......”
後麵的話說不出來了,因為弧月鏡雪下的唇瓣堵住了言語的唯一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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