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小姐,請問東京哪裡還有房子可以租,我的預算是十萬円,這是我全部家當,我最近有搬家的想法。”相川雨生誠摯的發問道。
“我想想,我還有幾套房產,改天可以帶你去看一下,租金有貴也有便宜的。”
“現在巫女這麼賺錢了?!”
“你可以研究一下一個詞——‘拆遷’,更何況任誰活了那麼多年,都會有些財富的,當然你除外。”
“房子裡麵有【電梯】嗎?”
“暫時沒有,但你去過應該就有了。”
“拆掉吧。”相川雨生毫無轉折的中止了上一個話題,眼神稍稍變得認真些,看著弧月鏡雪下。
“我錯了彆生氣下次不敢了。”弧月鏡雪下舉起手投降的姿態和速度,與相川雨生麵對凝聚的破魔弓時如出一轍,此刻的她顯得分外的乖巧和無辜。
雙眸和相川雨生對視著,還俏皮的眨了幾下。
“留著嘛,如果你有什麼情況我來也方便,你又不好動用術法,好不好嘛。”
“.......沒有特殊情況,以後不許直接傳送過來,必須要取得我的允許。”
“好的。”弧月鏡雪下突然將身子猛的扭過來,卻隻為了用小拇指勾住相川雨生的小拇指:
“說謊的人要吞一千根針喔!”指切りげんまん噓ついたら針千本飲ます!)
被她快速且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身體下意識的往後縮,相川雨生無奈的歎口氣,卻依舊將兩個人的大拇指按在了一起。
還說自己幼稚,她不也一樣嗎,現在就和孩子有什麼區彆?
“手機上提前說。”
“嗯嗯,會的,不過你要是半小時沒有回我,我會自己來找你的。”
“行。”
“好了,我要回去了,本來就是臨時過來一趟。”得到了滿意的答複,弧月鏡雪下跳下沙發,光腳踩在地板上,拍了拍手,說道。
“歡迎下次彆再來。”相川雨生起身送客。
“你這麼說我就不走了。”
“歡迎下次光臨。”相川雨生九十度鞠躬,一直手筆直的指向法陣的位置。
“嘁——”
沐浴露和體香的味道逐漸散於鼻尖,相川雨生再抬頭的時候,巫女已經不見了。
淡淡的笑了笑,相川雨生準備拿起換洗衣物去洗澡。
浴室裡,氤氳的水霧中,他突然想起自己從沉睡回到這個世界時候的畫麵。
好像是一個月前的夜晚,東京的商業街道上,眼前的燈紅酒綠讓他慌亂不堪。
自己的清醒和睡眠總是這樣,【時間】耗儘的時候,身體會在這個世界消失,沒有任何方法可以找到自己,仿佛根本就不存在,而【清醒】的時候,則會從島國任意一個地方出現。
五顏六色的霓虹刺激著他的雙眼,奔馳的車流嘈雜不堪,路人們打量著這個穿著複古服飾的少年,眼裡滿是好奇。
沒有妖怪,沒有武士,奇怪的燈光,奇怪的機械。
過於陌生的世界,眾人的注視,讓相川雨生有些迷茫和害怕,他躲避著視線,貼著牆走,明明身材在島國絕對算是出類拔萃,此刻卻顯得有些可憐、落魄。
他就這樣走著。
“你終於又醒啦。”如釋重負,喜悅,疲憊。
迷茫隻持續了十分鐘不到,正當相川雨生小心翼翼的縮在角落,看著這個奇怪世界的時候,這樣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轉過頭,看到的便是弧月鏡雪下那張依舊驚豔眾生的笑臉,彎腰看著自己,頭發有些淩亂,高聳的胸脯起伏著,一副疲憊的樣子。
但都遮掩不住她眼裡的星辰閃爍。
終於是遇見了熟悉,也可能唯一熟悉的人了。
認識她之後,每次醒來,她總會出現的這麼快。
在她之前,相川雨生隻有一枚用來自言自語,從來不會有反饋的玉石‘朋友’。
“是啊。”站起身,【清醒】以來的第一句話,聲音有些生澀乾啞,相川雨生開口說道。
“太好了。”
弧月鏡雪下抓住相川雨生和服的衣邊,低著頭,整個人似乎有些顫抖,身體逐漸前傾,越來越靠近他的胸膛。
卻最終沒有靠上去。
隻是抬頭,仰麵與他對視,隻是說道:
“唔溜君,好久不見。”
“巫女大人,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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