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帝饒有興致地看著兩個男人對峙,又不自覺瞥了風輕輕的肚子一眼越看越覺得很微妙。
他雖然對那些懷孕的妃嬪不算特彆關注,但模糊印象裡總覺得快分娩的女子肚子應該沒那麼大……
“千奕?”風輕輕奇怪地看向梁千奕,在哈薩的時候他好像就對尚紅蓮的態度發生了轉變,可問他發生了什麼他又一直不肯說,現在怎麼還在鬨矛盾呢?
梁千奕手中的玉扇脆弱卻又堅韌,他心裡有霧靄陰霾,但他始終沒有往玉扇裡灌注內力,正如尚紅蓮沒有發力一般。
與其說二人鬨到分道揚鑣,不如說梁千奕隻是恨鐵不成鋼,而尚紅蓮,也許他有後悔,但對於已經坐上皇位的人來說,後悔毫無意義。
“墊手帕。”梁千奕瞬時抽回扇子,語氣冰冷地說。
“知道了。”尚紅蓮眯起漂亮的桃花眼,神情溫柔自然。
風輕輕站在二人之間也鬆了口氣,笑道:“什麼嘛!就這麼點小事情。鬨得好像要打起來一樣。”
隔著手帕,尚紅蓮輕觸了片刻,長眉從頭到尾都是舒展的,看得周帝也跟著放心了不少。
取下手帕,尚紅蓮放輕了聲音,眉眼裡的溫柔像是化開的糖水都快流淌出來:
“沒問題的,孩子很健康,嫂子也很健康。不日,我就能看到漂亮的小寶寶了。”
“嘿嘿,那當然!我生的寶寶肯定是最好看的啦!”
風輕輕離開後,三個男人留在殿裡,兩兩對視間,空氣裡儘是僵硬嚴厲。
“你們這麼閒嗎?一個剛剛坐上皇位,一個執掌大國權利,想到哪裡就到哪裡,還停留那麼久,多少有些不負責任吧?”
梁千奕喝著甜膩過頭,有點犯惡心的花茶,越喝越氣悶。
這一個兩個就像蒼蠅一樣,圍著人嗡嗡叫個不停,著實讓人厭惡。
“攝政王這麼說就生分了,朕和你好歹也是一起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王妃懷孕生子這麼大的事情,朕不來探望一下未免失禮,更何況朕還是那孩子大概乾d……”
“爹”字還沒說出口,茶杯蓋便從周帝的耳旁擦過,割掉他一縷頭發不說,杯蓋還深深嵌入了後麵的宮牆裡,周帝瞳孔有一瞬間的放大,轉瞬間恢複如初,仍是淡然微笑:
“這夏日暑氣盛,王爺的脾氣也是一樣呢!”
“我隻是擔心嫂子的身體,”尚紅蓮在梁千奕麵前倒是不托大,沒有以“朕”自居,他也不願用那麼冰冷的詞來隔斷他們間近似甚至超過兄弟的情意:
“而且,我想我應該來和你道個歉。我辜負了你的期望。”
“不必,”梁千奕漠然打斷尚紅蓮的話:
“你不欠我什麼。你有空跟我道歉,倒不如仔細把你做過那些事情的痕跡全部抹掉,否則你這皇位傾塌也不過眨眼。”
“我知道。”
尚紅蓮明白這算是梁千奕對他難得的溫柔,他也知道梁千奕在後麵幫他擦去不少汙穢,包括那些宅邸裡已經沒有了他留下的藥粉。
“哎呀!看來這裡隻有朕是外人啊!”
周帝一聲感慨,看向窗外美景的目光卻很平和從容。
小姑娘的孩子啊!
也不知道到底能生成什麼模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