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有些溫暖,懷孕的風輕輕本來就有些容易乏累,這會兒被陽光曬得暖烘烘也沒有風,居然就這樣靠在椅子上睡著了,手上的毛線球也不知何時掉到了地上,在地上滾了好長一截。
“……”
樓白走進來時看到的便是如此一番場景,女子乖巧地蜷縮在躺椅裡,一頭烏絲隨意輕飄地灑在身前椅邊,在雪白的襖子映襯下更襯得柔軟順滑。
女子白皙清秀的小臉微微歪著,細長的眉,細密蜷曲的睫毛不時顫動一下,如剛剛破繭而出的蝴蝶般秀美靈動,臉頰上兩抹粉暈,不知是陽光曬得還是冷的,嘴巴微微張開,嘴角似乎還在流著涎水……
這麼大年紀還會流口水嗎?
她的一隻手上還纏著長長的毛線,編織出來的長條不知道是做什麼的,但看起來很暖和,黑色也很好看,樓白居然有種想要的感覺。
樓白靜靜站著看了好一會兒,居然有些不想邁開步子了,在這一刻他不自覺想起歲月繾綣,時光溫柔這樣的形容。
“千,千奕,嘿嘿。”風輕輕做了個美夢,不自覺念起梁千奕的名字,臉頰上展開燦爛耀眼的笑容。
樓白手指動了動,眉頭微微鎖起,像是陡然被人潑了盆冷水回到了現實之中,他從腰間的香囊裡拿出那條被精心保存著的項鏈。
他原是想直接放進懷中的,但念及這是女子的貼身佩戴之物,又覺得輕薄,便放在了母親為他做的香囊裡。
那也是母親唯一留給他的事物了。
他手握著項鏈,不自覺對著風輕輕露在外的纖長白皙天鵝頸比了一下,不知為何突然覺得這條看上去容易叫人浮想聯翩的項鏈並不適合她。
但這不該是他管的事情,樓白捏緊了項鏈,最後還是不聲不響地放到了風輕輕手邊,轉身悄無聲息地想離開。
然而剛邁出沒兩步,他又緩緩回過神,重新走到風輕輕麵前,彎下身子,為她把滑落到膝蓋的薄毯輕輕拉到肩膀上……
而在他走出院子的那一刻,另一麵牆壁後的樓宏和柳絮走了出來。
“絮兒我怎麼說來著?這小子根本就不正常!居然會覬覦一個有夫之婦,還偷偷去看她!你喜歡這種人真是倒了大黴了!還是早點放棄比較好!”
“白哥哥隻是去還個東西而已!”柳絮不自覺捏緊了手指,雖然嘴硬,但她心底卻是不甘的。
她看到過白哥哥對著那條項鏈發呆的樣子。
明明是那樣一個對什麼都不關心不在乎的人……
而且他在意誰不好!?
怎麼偏偏在乎一個已經有夫君的女人!?
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的?
能讓周帝和齊國太子,現在就連白哥哥都對她倍加關照?
“嗬!絮兒你就自欺欺人吧!我可是得去提醒那個混賬,彆因為一個女人忘記自己的任務!聽說那個女人和尚紅蓮也是關係匪淺!真就是個狐狸精!嘖嘖!可彆因為她壞了事兒!”
看著樓宏追著樓白離開,柳絮不自覺咬了咬牙,她心有不甘,可是她也知道自己做不了什麼。
風輕輕醒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項鏈,愣了下,這玩意前幾天丟了,現在怎麼又突然出現了呢?
“難道是海螺姑娘把它送回來的?”風輕輕想想,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