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尚紅蓮消失了?”
負手站在房間裡,聽到侍衛的話,梁千奕的神色突變,一隻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這人是他派在尚紅蓮身邊的影衛之一,也是經尚紅蓮允許的。
畢竟哈薩局勢如同一汪表麵平靜,底下漩渦洶湧的湖水,各方勢力都爭相往對方身邊安置眼線,即便是身邊最親近的人,用尚紅蓮自己的話說,他都無法確認對方麵具之下到底是人是鬼。
所以他特意派人去暗中保護尚紅蓮。
影衛此番趕回來路上最快也要七天,梁千奕不敢想象尚紅蓮如今到底怎麼樣了……
“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梁千奕嚴厲地質問影衛,眉眼間儘是肅殺寒意:
“為什麼不直接飛鴿送信回來?”
那樣比人趕回來要快的多。
“回王爺,飛鴿此前多次被哈薩太子尚天賜攔截,此番屬下也是先寄了信,以防萬一自己也跟著回來。那信鴿怕是又被截走了。”
“是嗎?”梁千奕沉聲:“那他是怎麼消失的?”
侍衛跪在地上,頭愈發低了下去:“啟稟王爺,哈薩皇帝病重需要皇室在身邊守夜祈福,七皇子剛回國不久便被皇帝深夜召見,屬下隻能在門外守候。可屬下一直等到第二日都沒見到皇子出來,此後便一直沒有消息!屬下猜測可能是皇帝聯合尚天賜設計埋伏了七皇子。”
聽到這裡,梁千奕緩緩闔眸,心下油然生出了幾分無力與歎息:“……本王知道了。”
梁千奕很清楚,尚紅蓮一直以來表現得開朗灑脫對什麼事情好像都無所謂,可其實他心裡也有無論如何都想要得到的。
例如年少缺失的親情。
他也許期待著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卻忘記了偏心的人到死也不會擺正了心思。
“你先趕回哈薩,有什麼新的進展及時稟報,本王會給你安排黑隼通信。”
“是,王爺!”
待侍衛離開後,梁千奕轉身回到書案前,拿起紙筆洋洋灑灑地寫了起來。
尚紅蓮對梁千奕來說就像是弟弟一樣,他表麵上再怎麼嫌棄他,也無論如何都不會坐視他出事。
——
另一邊,風輕輕和長公主坐了半天的馬車終於到了金光寺。
下了馬車,風輕輕就被外麵那長的一眼望不到頭的隊伍嚇到了:“不至於吧?這麼多人?”
“很正常,這裡不止接待貴族,也接待平民,我年輕時候陪著母妃來過這裡一次。來回花不少時間,排隊也是,所以晚上一般要在此借宿一晚。”
長公主說著向藍伸出手,後者心領神會地拿出一包瓜子,長公主笑著分給風輕輕一把:
“彆著急,慢慢等。”
藍溫柔道:“你們回馬車上等吧,我在這裡替你們排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