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米嫣然送進喜房後,風鳴折返回去,自然是少不了要敬酒喝酒。
到了風高升那一桌時,感受到風高升緊盯著的憤怒目光時,他就好似什麼都沒看到一樣,向其他人舉起酒杯:
“多謝諸位來參加我和嫣然的成親禮,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原諒。”
“哪裡哪裡,我們這些人不重要,都是外人。最主要三公子可彆忘了單獨給風丞相敬一杯啊!多少得要感激回報丞相的養育之恩,你說是嗎?”
這些人話裡有話,畢竟剛才成親儀式的時候,風高升雖然身為新郎官的父親坐在上麵,但新郎官兒本人卻從頭到尾沒有什麼反應,甚至敬茶直接忽略了風丞相,更彆說說一句感激的話了。
“草民不知道諸位在說什麼,草民隻是個普通人,父母都已經身亡,又何來所謂的父親?”
“你個逆子在胡說什麼?你敢咒你老子死?”
風高升猩紅著眼睛,重重地把筷子拍桌上,恨不得直接扇風鳴一巴掌。
“丞相大人大概是弄錯了,”風鳴倒是很鎮定,臉上還掛著一抹笑意,似是嘲弄,似是自嘲:
“草民從不說謊,既然草民說了爹娘已死那便是實話。丞相有空在這兒責怪草民,不如想想草民此言背後的深意。”
“你!?”
風高升愣住,突然臉色變得極其古怪難看起來。
他想起風鳴按理說是個早產兒,但出生時重量卻和足月的差不多重,有六斤多!
現在風鳴又說他父親沒有了,還說他不會說謊,難道?
風高升抬起頭,用極其凶狠可怖的視線打量起這個兒子來,這不看還好,一看哪哪兒都和自己沒有一點相像。
那個賤人!
那個死女人,她竟敢?
竟敢給自己戴綠帽子?
風鳴是野種,那茉茉呢?那風連玉呢?
一旦知曉這件事情,風高升就好似入了魔一樣,怎麼想怎麼覺得有可能。
曾經他覺得那些孩子和他長得像的地方,現在怎麼想怎麼覺得陌生。
難道,自己的親生孩子就隻有風政風衍還有風輕輕這三個不孝子嗎?
不得不說,在這一刻,風高升突然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敗與驚慌。
他為了幾個野種,把自己的親生孩子都推的遠遠的了嗎?
雖然孩子對他來說也是利用工具,但他也知道自己百年之後必定要將所有的東西給自己的血脈,他不可能把好不容易打拚來的一切留給一個留著外人血的野種!
看來,要好好修複和政兒還有衍兒之間的關係了。
至於這個孽障,自己早晚要找到機會把他殺了,怎能讓他一直在眼前礙眼?嘲諷羞辱自己的識人不清?
“你這又是何必呢?”
婚宴結束,風政找到正在場地一角安靜吃剩飯的風鳴。
兩個人坐在一片狼藉的桌邊,風政仔細瞧了幾眼這個弟弟,越看越覺得自己挺可笑的。
要不是今天風鳴主動提及,自己也一樣想不到這個人居然不是自己的親弟弟。
現在倒是哪哪兒看著都不像了。
一想到自己過去為了維護要麼沒有血緣關係要麼隻有一半血緣關係的人,竟那樣去傷害自己真正的血親,風政就愈發心痛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