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看了一眼封氏,後者正專心致誌地在挑衣服,他吩咐了兩句旁邊的暗衛保護好封氏,轉頭便朝門外走去。
蕭遠隔著一條街道目光熱忱地注視著封氏,他想走過去和她說話,可他的腿像注了鉛一樣沉重又疼痛,努力了半天卻一步都走不出。
她肯定不願意再看到自己了,可他怕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與她相見……
遠離皇城的時候,思念也是很遠的,見不到人,還能裝作沒有,可現在她就在自己眼前,這種思念就像是爆發的綠藻快速瘋狂地增殖。
他真的,好想去找她,好想和她像很久以前那樣,雖然總是會吵架,雖然她總是表現得那麼嫌棄,但最後兩個人還是會重歸於好,她也還是會在自己安慰求饒的時候,偷偷勾一勾嘴角……
過去吧,蕭遠心裡的聲音一直在攛掇著他,誘惑著他不自覺往前邁進了一步。
反正已經到這個地步了,總不會更悲慘了吧?
“你要是想去主子那裡的話,恕我不能允許?”
一隻手悄無聲息地搭在蕭遠的肩膀上,雖然不算用力,但那道帶著威脅且熟悉的聲音還是讓蕭遠為之一震。
“你!”蕭遠回過頭,映入他眼中的那張臉竟然和多年前沒有什麼兩樣,還是讓蕭遠那樣的心生憎惡:
“你居然還在?”蕭遠忍不住一把抓住了秦宇的衣領。
當年他和月月還在以戀人身份相處的時候,正是因為這個秦宇總是和月月太親近,總是在兩個人之間礙眼,為此他和月月不知道吵過多少次。
後來月月先妥協,解散了她親手組建的組織,讓這個男人離開皇城,兩個人這才順利的在一起成親生子……
“與其在這質問我為什麼還在主子身邊,不如好好問問你自己為什麼不在了!”秦宇沒有掙紮,臉上甚至還露出了幾分笑意,沒錯,是嘲諷的笑。
“當初我會走,是因為主子跟我說,你會照顧好她,她相信你,我覺得她已經不再需要我,而我也會給她帶去困擾,我主動退出的。可現在,我覺得當初的自己,真是蠢的要死!因為你,根本就不配!”
聞言,蕭遠臉上的戾氣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痛苦與煎熬,他緊握著秦宇衣領的手緩緩鬆開,無力又頹喪:
“是我對不起她,對不起奕兒……”
“你知道就好,”秦宇還是在笑,隻是笑意不僅不達眼底,在他眼中最深處留有的還隻剩下化不開的寒意和殺氣,他湊近到蕭遠身邊,用最輕鬆的語氣說出最殘忍的話:
“那你就聰明一點,離主子遠一點,最好,永遠都彆出現在她眼前,那樣會讓她惡心到吃不下飯~”
“我……”一想到會被心愛的人拒絕,會被她用最不齒的目光注視,蕭遠就覺得心慌意亂,痛不欲生。
“人彆的不說,起碼要懂得廉恥,你說是吧,不然你和那幾個姓“沈”的又有什麼差彆?”
聽到後麵那句,蕭遠徹底崩潰了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臉,痛苦地發出掙紮嗚咽的聲音。
這樣死纏爛打的自己,確實和沈蓮他們沒有區彆,而自己好不容易才擺脫他們得到解脫,月月她是不是也一樣,一樣隻想離自己有多遠是多遠?
“你在這裡做什麼?”
二人交談的對象突然出現在他們麵前,秦宇呆住,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像被抓到闖了禍的孩子。
至於蕭遠,則是立刻繃直了身子,緊張地捏著衣袖,一句話甚至一個字都說不出。
哪怕他之前明明已經數十次數百次的想過和月月相見時要怎麼說出抱歉,怎麼說出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