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景帝震驚地站起身，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個被掀開鬥笠，露出真容的女人，那個老女人，除了霍嬤嬤還能是誰？
可是霍嬤嬤不是被燒死了嗎？
其他人也都站了起來，一副活生生見了鬼的樣子，就連風輕輕也愣了下，不過表情還算淡定。
“攝政王是綁架了證人嗎？”
這會兒風高升的反應最快，立刻先質問梁千奕：
“這麼看來，當日那場大火看來就是攝政王所安排吧，為的就是把這個嬤嬤帶走，您好威脅她改變證詞，然後替王妃脫罪是不是？”
“本王要是有那樣的本事，為何不直接將王妃救出來呢，反正無論如何你們不是都很有自己的道理嗎？都會誣陷我和王妃。”
梁千奕平靜地看向風高升，突然來了一句：
“不過本王倒是很好奇，丞相為何總是一副巴不得王妃出事的樣子。”
“是啊是啊，我也很奇怪呢！王妃不也是丞相的孩子嗎？他怎麼好像很想王妃出事？還來看她受刑呢！”
“不是都說丞相很偏心的嘛？隻袒護太子妃來著？現在看還真是，這樣子根本就是不管王妃的死活。”
“都是做父親的，怎麼能這麼偏心呢？王妃也沒做什麼壞事。”
“我看啊！是太子妃太能哄騙人了，你沒看太子妃平時有多喜歡表現出柔弱可憐的樣子嗎？男人不都是最吃那一套的嗎？”
“就是，我反正更支持王妃，王妃就是神女啊！”
聽著下麵人的議論紛紛，風高升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沒有人喜歡被說偏心，更彆說是被質疑人品了。
風高升艱難地說：“本相，本相隻是提出質疑罷了。”
“那本王回答你，本王隻是在看望完王妃的途中，碰巧看到這個毒婦趁著火災混亂企圖逃跑，然後抓到了她而已。而且本王還從她那聽說了一些有趣的事情～來，說給其他人聽聽吧！”
“奴婢，奴婢……”被這麼多人注視著，尤其是上麵那幾位，看自己，像是要殺人一樣，霍嬤嬤忍不住連連伸手擦額頭上的汗，緊張不已，但考慮到其他事情，一些比她命更重要的事情，她不得不艱難地開口：
“其實王妃是被奴婢冤枉的！推太子妃的不是王妃，是，是奴婢啊！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我靠！真的假的？”
“我覺得是真的，當時那個尚書府的米姑娘不也作證說是這個老嬤嬤推的人嗎？”
“嘖嘖嘖！這個老太婆可真惡毒啊！”
“不過她怎麼突然就承認了？是不是王爺逼迫的？”
“感覺這樣有點太巧合了，反而更像是他們說的，是王爺逼迫的。”
“你說的也有道理。”
底下人議論不停，上麵景帝也立刻做出同樣的質疑：
“王爺要怎麼證明這個女人這麼說不是受了你的脅迫？朕看這一切都突然到像是有人刻意安排！”
“你繼續說，”梁千奕沒有理會皇帝的質疑，隻是冷冷地低頭瞥了女人一眼。
霍嬤嬤戰戰兢兢地繼續：“是，其實這一切都是太子，太子脅迫奴婢的！”
“你胡說！”梁赫毫不猶豫地厲聲否認，絲毫沒有注意到旁邊的風茉茉臉色立刻變得煞白。
猜疑是一回事，被證實了是另一回事，她努力說服自己相信這個人，可現實卻給了她狠狠地一巴掌。
“真的，奴婢沒有撒謊，撒謊奴婢天打五雷轟，死無全屍！”霍嬤嬤堅定地朝天舉起四指，說起了那些被隱藏的事情：
“一個月前，奴婢那不爭氣的兒子因為賭錢被債主追著要砍他的手腳取他性命……絕望之時他來求奴婢一定救命，奴婢便去求賬房多支取點銀子來讓奴婢給他救急。就在這個時候，太子找到了奴婢，告訴奴婢，隻要能替他完成這件事情便救奴婢的兒子，並且太子還保證會保全奴婢，奴婢絕望之中隻能答應！”
“你放屁！本宮沒有！”梁赫氣的衝下台子，老百姓趕忙給他讓路，看著他狠狠一腳踹在霍嬤嬤身上，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意思。
“是嗎？”梁千奕玩味地問：“可是本王確實查到了霍嬤嬤前段時間拿了一千兩銀子去賭場替其子還債，一個當嬤嬤的賺這麼多銀子合理嗎？據我所知，太子府的嬤嬤一個月好像才賺十兩銀子吧？另外這麼大筆銀子支出，太子府賬房上應該有記錄吧？現在去一查便知！”
“……這！”梁赫語結，因為賬簿上確實記錄了，他隻能結結巴巴反駁：
“因為霍嬤嬤在太子府時間很久了，本宮感念她的儘職儘責，不辭辛勞才支取這麼多銀子給她解圍，但本宮確實不知道她拿這些錢去做什麼！”
“是嗎？可本王還有彆的證據等著太子解釋，”梁千奕挑眉冷笑，今日他說什麼都不會給這些人翻盤的機會，這樣才不枉他這麼多天的辛苦追查：
“當日太子等人說米姑娘的證詞不足以為證據，那現在太子府的人作證總能信任了吧？當日可是有好幾個嬤嬤丫鬟都陪在太子側妃身邊，”梁千奕特意咬重了這個“側”字，聽得風茉茉更是氣結：
“現在，各位不妨聽聽他們的話！”
梁千奕說著讓了路，而在他後麵，不知何時跪了一群人。
“太子殿下！您明明說了隻要奴婢做偽證就會給奴婢銀子！可您現在反悔不說，居然還派人來要殺奴婢滅口！奴婢已經不敢再相信你了！”
“奴婢，奴婢也是，您竟然挾持奴婢的家人，據禁監視他們，奴婢真的很害怕！”
“陛下！王爺！當初是奴婢利欲熏心，奴婢現在後悔了，奴婢什麼都交代！是太子殿下指使奴婢做假證的！奴婢也是沒有辦法！”
霍嬤嬤也低垂著頭，低聲哭泣，如果不是王爺讓她知道太子想殺她還有她全家滅口，她也不會冒死出來作證。
雖然現在也是死路一條，但好歹家裡人保住了……
“我沒有！本宮沒有，本宮沒有！”
“現在這麼多人作證，陛下應該不會再繼續以為是王妃的過錯，迫不及待要砍她的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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