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景帝無比艱難地消化著風輕輕這句話,差點一口氣沒頂上來,厲色地抓住風輕輕的衣領,怒吼:
“你個賤人做了什麼?”
北方那麼些個縣郡的五年稅收,那可是要以百萬兩銀子衡量的!
百萬兩銀子啊!
這個賤人居然敢如此大膽地坑害他!
這麼快就破防了?
風輕輕愣住,她原本還以為皇帝起碼會裝裝大度能容的樣子,現在看來是她太看得起這個狗皇帝了……
梁千奕見狀,毫不猶豫地伸手扣住景帝的手腕,神情凜然,將他拽離風輕輕:
“陛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難道在您看來稅收比幾萬百姓的生死更重要嗎?”
風輕輕有點著急地看了梁千奕一眼,用眼神抱怨“你彆太快動手啊,給我點機會多使使苦肉計啊!”
皇上對她表現得越殘酷,才能越發體現他的麻木不仁,自私醜陋,才能讓百姓更加清楚的認識到這個皇帝有多不靠譜,轉而支持他們呀!
但事已至此,風輕輕隻能伸手揉了揉已經腫成核桃的眼睛,低聲嗚咽:
“陛下,臣婦知道自己有錯,臣婦願意受罰!但臣婦不後悔自己的做法,因為當時臣婦真的是無可奈何啊!那些商人不肯把囤積的物資獻給受災的民眾,甚至都不肯賣給王爺,陛下讓王爺押送的糧草隻夠受災百姓吃一周的,甚至不夠等到王爺寫求救信回皇城等來下一批物資!真的,真的是杯水車薪……”
“所以臣婦隻能以陛下的名義用五年稅收去換那些救命的糧食!我知道這樣是大逆不道之罪,也知道回來可能是要麵臨一條死路,但為了幾萬百姓的安危,臣婦心甘情願!請陛下賜罪!”
風輕輕越說越傷心,又開始大顆大顆流眼淚,眼包腫腫的雖然不好看,但起碼顯得哭的真實,看得圍觀民眾心疼不已。
原來北方災情那麼嚴重!
皇上給的救災糧草那麼少,還不讓王妃另謀其他辦法,這說的過去嗎?!
而且說到底王妃以陛下的名義去做這件事情不是把美名留給陛下了嗎?
剛剛皇上還掐王妃了,皇上未免太暴戾了!
陛下這麼做實在是太欠妥當!
當然這些話普通老百姓也隻敢在心裡抱怨。
此時在人群外,目睹了全過程的風茉茉拽了拽風鳴的衣裳,一副擔憂的姿態望著風輕輕:
“哥,你說姐姐不會有事吧?她也太亂來了,就算災情再嚴重也不能擅作主張啊!這下隻怕陛下要嚴懲她了,假傳聖意可是殺頭的大罪!”
風茉茉這麼說著,看向風輕輕的瞬間,眼底的神采卻立刻變得狠厲起來。
賤人趕緊死,彆連累到丞相府就行!
“那茉茉覺得風輕輕這麼做是錯的嗎?”風鳴溫柔地詢問風茉茉,還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
風茉茉沒有多想,還親昵地反蹭了蹭風鳴的手心,自然地撒嬌:
“那肯定啊!姐姐這麼做就是給陛下找不痛快,陛下就是下令殺了她都不奇怪。”
“那如果你是風輕輕,你會怎麼做?”
“這個嘛,那肯定是耐心等陛下送糧草過去。”
“可災民們等不了那麼久啊……”風鳴還是十分溫柔地看著風茉茉,循循善誘。
風茉茉疑惑地多看了他兩眼,見他眼神溫寵沒有彆的意思,這才猶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