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斜睨了一眼,門口站著的李姨娘。
“孩子嘛,玩累了,在耳房睡覺呢。”
說完,她就轉移了話題。
“我娘家侄兒今年下半年還想下場試試,但是原來學院的夫子學識有限,想到府中來,讓老爺指點一二。”
沈夫人原來還指望著,女婿趙景炎能夠高中,給女兒掙個誥命。
誰會知道,不僅沒中,還被取消了秀才的功名。
她娘家的侄兒也算是個會讀書的,如果能夠中個名次,到時候再捐一點錢財,做個地方官還是可以的。
沈父右手拿著茶蓋,撇著茶盞裡的茶葉沫子,說了聲:“嗯”。
“雲初,前幾日回來了一趟。”沈夫人接著說。
沈父一聽到大女兒,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
“她一個出嫁的女兒,怎麼總是往娘家跑?”
“她回來,說是想和相公和離。”沈夫人咬咬牙說。
沈父將茶盞“砰”的一聲,擱到案幾上。
“日子不好生過,說什麼和離?人是當初她要死要活選的,現在又想和離,我沈家就沒有和離的女兒!”
“可是老爺,女婿都不回家,日日都待在公主府,女兒不是和守活寡一樣嗎?”
“她現在身懷六甲,安心養好胎,順利生下孩子,到時候趙家也不敢怠慢她,他們要是敢,我自上門和他們理論一二。”
“老爺,那可是我們的女兒,你舍得我們的女兒就這麼委屈的生活?”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路是她自己選的,再說,誰家沒有三瓜兩棗的事情?”
沈父本來在宮裡這幾日就很疲憊,雖然晚上也可以休息,但是終究是提心吊膽的。
好不容易回府來,他就想好好休息休息,年歲大了,身體感覺不是很吃得消。
誰料一回來,不是妾室告狀,就是嫡妻訴苦。
他一個男人在外麵忙碌都沒人心疼,這內宅的女人,一天天閒的沒事找事。
他不想再和沈夫人繼續說下去,抬腳就準備離開。
旁邊的耳房卻傳來一聲尖銳的哭喊,“澈兒!”
他疾步走到耳房,隻見李姨娘抱著沈雲澈,用手搖晃著他。
沈夫人急忙給沈嬤嬤一個眼色,沈嬤嬤走過去掐了李姨娘一把。
“姨娘這是乾嘛,孩子好好的睡覺,你搖晃他做啥?”
李姨娘看見沈父走進來,朝著他就開始“砰砰”的磕頭。
“老爺,救救澈兒!妾身怎麼也叫不醒他!他睡覺不會睡這麼死的,他一定是生病了!”
“李姨娘你怎麼亂說呢?孩子好好的睡覺,你怎麼能咒他?”
沈夫人不動聲色的給李姨娘上眼藥。
沈父上前看了看,沈雲澈麵色正常,呼吸也正常,摸摸小手,也是暖和的。
“他就是睡著了,你不要鬨了,來人,將李姨娘送回院子裡去。”
李姨娘抓住沈父的褲腳,“不是的,老爺,澈兒不會叫都叫不醒,你喊個大夫,救救澈兒!”
沈夫人示意沈嬤嬤趕緊將人弄走。
沈嬤嬤一招手,上來幾個粗使婆子,將李姨娘架起往外走。
“老爺,您也累了,我已經讓丫頭們將床鋪鋪好了,您就在這裡歇息吧。”
沈夫人一臉殷切的看著沈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