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楚休就要動手。
紅塵終於開口。
“彆急——”
他一拂裙擺，靠坐在桃樹下。
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容貌體型開始發生變化。
幾個呼吸後。
他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看清楚那人的容貌後，楚休瞳孔微微一縮。
桃樹下那人，與蝶山山主，不能說毫無關係，隻能說一毛一樣。
“你很吃驚？”
與蝶山山主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眉梢含笑，嘴角露出一對淺淺酒窩。
“蝶山山主正在與素晚秋交手，就算你的容貌氣息，與她一樣那又如何？”
“你並非是她。”楚休上前兩步，右拳之上，黃金烈焰升騰，擺出人皇拳的起手式。
靠坐在桃樹下的女人，伸了個懶腰，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材展露無疑。
她閉著眼深吸一口氣，像是在享受空氣中的桃花香。
“不錯，我不是蝶山山主，現在這具身體，隻是一具傀儡而已。”
她伸出手，點了點自己胸口，duang——
“他的確是紅塵。”
“不過一千年前便死了。”
蝶山山主麵露目光悠遠，陷入回憶中，“我清晰記得那一晚。”
山主千年誕辰盛會剛剛結束。
紅塵擊殺了蝶山一位聖王長老，叛逃蝶山。
他做得很隱秘，除了我以外，沒有驚動任何人。
我追上了他。
逼問他為何要這樣做。
紅塵笑著挖掉了自己雙眼，他捧著血淋淋的眼珠，笑得還是那般風輕雲淡。
他說，他看到不該看到的肮臟。
他不殺掉對方，對方就要殺掉他。
他還不想死。
那女人九八年出生的他玩不過。
所以就隻能下狠手了。
紅塵是叛徒，無論如何，我也不會放他離去。
他也清楚這一點。
紅塵最後問了我一個問題。
楚休抬手撚住一瓣桃花，“他問了什麼？”
蝶山山主盯著楚休，美眸滿是自嘲與戲謔。
“他問我，男蝶妖究竟是不是蝶妖。”
楚休輕輕頷首，“你們蝶山的確沒將男人當人看。”
蝶山山主沒有反駁。
“哎，就算我是山主，也改變不了什麼啊。”
“於是我想到了一個極端的法子。”
楚休看著這個美得不像話的女人，“於是，你就策劃了這個計劃？”
“嗯——”蝶山山主輕笑道“原本我隻想用紅塵這個身份，大鬨蝶山一番，再殺一部分人，然後以山主的身份站出來，借勢強行扭轉男女對立的問題。”
她看著楚休，明亮的桃花眼中，充滿笑意。
“可是你出現了，我便稍微改變了一下計劃，配合你，完成這場大戲。”
楚休眉頭一挑，“也就是說，從我在蝶山靈泉湖畔，遇到你那一刻，你就開始算計我了？”
他沒什麼好生氣的。
蝶山山主在算計他，他又何嘗沒算計蝶山山主。
“算計談不上，最多算是合作，你說呢？楚道友！！”蝶山山主笑靨如花，令山穀中盛開中的桃花，黯然失色。
“你這女人是真滴狠！”見她說得如此風輕雲淡，楚休忍不住齜牙，“你知道蝶山今日死了多少人？”
‘至少不下於三十萬，那些可都是你的族人。’
蝶山山主美眸直視楚休，輕輕眨動了幾下，“那些都是你做的，與我何乾？”
說完，她輕歎一聲。
良久後。
“男女對立愈發嚴重，再這樣下去，我蝶山一脈必將迎來滅絕。”
“蝶山這顆大樹根部已經腐朽，若不強行修剪一番，終有一日，它將轟然倒塌。”
“相比未來走向滅亡，我覺得今日死一些人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