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運濤發自內心的沒有把趙淩放在眼裡,如果是李凡坐在他對麵,他或許會忌憚幾分,可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毛頭小子……
柳沉魚在一旁將看出薑運濤的輕視看的真切,他輕輕歎了一口氣。
無論做什麼,輕敵都是最致命的。更何況下棋講究是的步步為營,一著不慎就將滿盤皆輸。
而趙淩往往最擅長給每個輕視他的人一個響亮的耳光。
薑運濤對著趙淩說了一句李凡說過的話。
“你年紀小,你先。”
趙淩聳聳肩,從善如流的端起裝著黑棋的小碗。
黑子先行,白子緊逼。
或許是因為趙淩很不給麵子,薑運濤想讓他受點教訓,下法就格外的激進,幾乎是步步緊逼。
高正宇也看出來了,他以為趙淩是必輸的局麵,於是投過去一個同情的目光。
趙淩卻是一派任爾東西南北風,我自巋然不動的架勢,骨節分明的細長手指不時在棋碗裡抓弄棋子,神情淡然慵懶。
二十分鐘過去,眼看著棋盤上貌似已經形成白子氣勢洶洶的撲殺黑子的局麵,薑運濤得意一笑。
“負隅頑抗。”
趙淩頭也不抬,仍然自顧自的落子,且都如薑運濤所願的下到他的包圍圈裡。
黑子顯出頹敗,看著趙淩被打的一敗塗地的局麵,高正宇替自己這個新同學抹了把臉。
然而李凡卻心道果然如此……
他用看蠢貨的眼神看了薑運濤一眼。在心裡回答薑運濤的囂張怎麼會是負隅頑抗呢,分明是請君入甕啊。
又過去十分鐘,薑運濤的臉色逐漸蒼白,眉頭也愈發緊蹙。
他眼看著黑子突然盤活,從黑子吃掉他幾顆子棋筋開始,黑棋便從這斷處複生,黑雙撲倒白四子……
薑運濤執子的手止不住的顫抖,他麵如菜色的死死盯著趙淩,眼神裡透露出難以置信。
李凡也麵色複雜,他看著趙淩有些感慨,這小家夥的心性根本不像一個十幾歲的孩子。
太舍得,太有魄力了。
從落子就在布局,舍棄那麼多子讓本就輕敵的薑運濤發狂,真正踐行了“欲要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這句話。
“不可能……”
薑運濤愣愣的看著棋盤,嘴裡喃喃自語。
觀棋的高正宇幾人也傻眼了,明明十分鐘前白子還前途光明,怎麼黑子突然就逆轉局勢了?
眼看薑運濤半天落不下棋,趙淩慢悠悠開口
“先生,你太貪心了。我們又不熟,你吃掉我那麼多子,我還睚眥必報,自然是需要你雙倍返還的。”
李凡嘴角抽搐了幾下,覺得趙淩也太能裝逼了,這句話簡直就是殺人誅心。
薑運濤果然眼泛猩紅,瞪著趙淩的眼神好像要將他拆骨扒皮。
“姐、姐夫?”
高正宇也發現了薑運濤目眥欲裂的樣子,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顫顫巍巍的開口。
薑運濤半晌才收回視線,他用力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眼裡洶湧的肅殺已經淡化了許多,他滿眼死寂
“你根本不是什麼無名小輩,你是誰?”
薑運濤不相信趙淩會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孩,有這樣的棋藝怎麼可能沒在棋壇闖出聲名,難怪李凡會讓他來跟自己下……
聽到薑運濤的質問,趙淩難得晃了晃神,這個問題太多人以各種形式問過他了。
他是誰?他是金鳳郡主後院色藝雙絕的麵首,是最拿得出手的金絲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