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寅安從醫院回家的路上便找人著手查趙家的情況,人都來了,他總得招待。
趙淩是他的兒子,可這孩子怎麼說還姓趙,又確實是他家出的事,人家親生父母要問責也是說得過去的。
可徐寅安的這份理解很快被趙母和趙芸的無恥打破。
徐寅安的車剛開到家裡的車庫,助手就發來了資料。
徐寅安沒著急下車,他打開慢慢看了起來。
十分鐘後,徐寅安露出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不看不知道,這一看他不得不說,趙家的這幾年過得還真是豐富多彩。
但從調查到的資料他也看出來了,原本還尚存淳樸局促的趙家人,在這幾年裡的大起大落裡已經變得市儈了。
尤其是趙母,徐寅安猶記得,這個婦人之前雖然生活清貧但卻很誌氣要強。
那會兒他初提起帶走趙淩給趙家時,趙母的臉上眼底都是掙紮和拒絕,她確實不疼趙淩,可她不願意成為賣子求榮的母親。
但這次再見到,趙母眼裡就明晃晃的貪婪和算計,果然,財帛動人心啊……
徐家不缺錢,指甲縫裡隨便漏點兒也夠趙家再造一圈,可徐寅安不願意給了。他相信,如果趙淩在,他也不會同意再對趙家予取予求。
想到生死未卜的兒子,徐寅安握著手機歎了一口氣。
他果敢利落大半輩子,這時候居然又生出了悔意。
如果他不把趙淩從漁場鎮帶出來,他的未來也不會差,更不會到如今群狼環伺,生死難測的地步……
徐寅安閉了閉眼,許久才拉開車門下車。
徐家,趙母和女兒趙芸坐在客廳裡,兩人此時已經沒有剛來時的局促不安,趙芸手上還拿著兩串洗乾淨的葡萄吃著。
徐爺爺被周川徐寅安帶走後,張姨和文錦好不容易安撫好徐楠將她帶上樓。
沒多久張姨接到徐寅安的電話被司機送去醫院,文錦不想搭理趙母兩人,便也在樓上陪著文錦,難得失禮的將客人丟在樓下。
所以當徐寅安進門就看到大喇喇,一點不見外扒拉著果盤的趙芸,著實愣了一下。
趙母先注意到徐寅安的到來,她看了一眼伸老長胳膊去夠水果的女兒,咳嗽一聲忙搗了一下趙芸的胳膊。
趙芸馬上就要拿到水靈靈的荔枝,被打斷還有些不高興,可她的臉色還沒擺出來就看到了徐寅安。
趙芸做賊似的嗖一下縮回手,乾笑兩聲,欲蓋彌彰的坐正了身子。
徐寅安又暗自歎氣,但麵上還是溫和有禮的樣子。
“趙大姐,你匆忙趕來,我家裡你也看到了,騰不開手招待客人,所以您有什麼訴求,我現在有空,你慢慢說吧。”
徐寅安安然坐在對麵的沙發上,沉聲對趙母說道。
趙母聽完豎起紋得細細的眉毛,一張嘴就流露出刻薄尖酸:
“訴求?!什麼訴求!我這次來就是要見三娃子,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你們當初說帶他走會對他好,可現在人死了!要不是我女兒看到消息,你們家是打算就這麼渾水摸魚?”
趙芸在一邊不住的點頭。
徐寅安被趙母尖利的嗓音吵的耳膜生疼,他蹙了蹙眉,抿唇壓下心底的煩躁。
卻還是在聽到趙母又一直提死字氣到,他冷下臉來,目光冷厲的掃過母女倆開口:
“小淩沒有死,你又何必這樣咒他!而且,趙大姐,我沒記錯的話,當初帶走小淩時,我和你,還有你丈夫都簽過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