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讓您抓緊,您不聽,我哪知道,馬車那麼小的窗戶您都能從那摔出來啊。”
“那水賊那次呢?”
“您喝多了,叫不醒,背不動。”
“那小偷呢?”
“您那荷包塞得古鼓鼓囊囊的,不偷您偷誰?”
胡二伯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
“還好每次錢不是在我身上就是在馬車上,不然咱們可真成窮光蛋了。”
其他人嗑著瓜子剝著花生,喝著茶水,看胡二伯跟山青兩個你來我往的鬥嘴,倆人吵得旁若無人,不停地翻舊賬要在對方身上扳回一城。
李氏這可比唱戲有意思多了。
胡老漢山青這嘴皮子夠利索的啊。
張蓮哎,果然是一家人,都一樣不靠譜。
兄弟五個好幼稚。
許嬌嬌還是小姨家的瓜子好吃。
老田不像七哥有內功,隻聽著外頭像是吵架,又跟村裡那些婦人吵架得感覺不太一樣。轉頭就看七哥一會兒要笑,又深吸一口氣憋回去,一會兒又要笑,又憋回去,要笑,憋回去……
老田難道,爺在練什麼功法?
“爺,您現在的身子可不適合練功,弄不好會傷的更重的。”
老田趕緊提醒,這十幾天他提心吊膽的容易嗎?
七哥見老田誤會了,也不解釋什麼,隻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七哥你要讓我怎麼解釋?說聽人家牆角嗎?
兩個人吵累了,大家瓜子花生吃的也差不多了,該散也就散了。到頭來還是沒能分出個勝負來。
胡二伯二十年沒回來了,第二天就非得讓胡老漢帶著去村子裡轉轉,主要還是去本家那邊走走,不過他提前跟家裡打過招呼了,就說他在外頭給人家鋪子裡做管事的。
這麼一轉,就轉了三天都沒回來,還把山青留在家裡看孩子——陪許嬌嬌玩兒。
先是去了三爺爺家吃了頓好的,美滋滋兒的去四爺爺家睡;第二天去胡恩陽那兒轉了轉,才得知他爹娘已經不在了,想到當年跟他最為親近的兄弟說沒就沒了,又在那兒哭了一天頂著腫眼泡在胡恩陽家睡了一晚。
這不,今天說是到大壯家去了,眼看著天都要黑透了人還沒回來,胡老漢帶著倆大兒子去抓人了。
這不,胡二伯正喝得迷迷糊糊,侃侃而談。眼看著大壯兄弟幾個就剩大壯還勉強睜著眼睛,其他幾個都喝趴下了,他還是一臉不儘興的樣子。
“二哥,走,咱回家了啊。”
“哎?天黑了嗎?那是該回家了。”
他搖搖晃晃的起身來,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外走,還在年裡,天又冷得很,村裡路上一個人都沒有。
月,隻露了那一薄薄的一牙,光昏昏暗暗的灑在路上,不甚明亮。
單薄瘦弱的人影,跌跌撞撞的往前走著,突然他頓住腳步,抬頭看看頭頂,眼睛一眨不眨。
倏然,那抹高大卻又瘦弱不堪的人影蹲下身來,抱著自己,肩膀聳動……
團圓的日子裡,說不出的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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