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子嫂子弟媳們裡裡外外轉了好幾圈兒,看到哪裡少了什麼,直接給補齊了,實在是沒地方買的,乾脆就從家裡拿過來。
幾家子人,拚拚湊湊的,總算是給胡老漢家裡安置好了。
在胡家,這算是正常操作,可張蓮依然每次都會覺得不真實,這樣互相著想的親戚真的存在嗎?
轉眼就是除夕,村裡到處都是歡聲笑語,偶爾響起的幾聲鞭炮聲,映襯著紅色的春聯和燈籠,更添幾分喜慶。
胡老漢家,西屋的小飯桌上,擺了一桌子的飯菜,有酒有肉,還有外頭五兩銀子一斤的各種青菜。
唯獨少了團圓的喜氣。
說是小飯桌,那是跟飯堂那張大圓桌相比較,西屋這張小了點,也能盛得下七八個人。
此時隻稀稀拉拉的坐了胡老漢老兩口、胡興張蓮小兩口四個人,以及文師傅。胡發?傷了腰的他,現在還隻能在炕上趴著。
人多的時候,得再修個院子,現在好了,人都不在,居然連個桌子都坐不滿了。
和往年相比,著實是淒慘了些。
而在鎮上養傷的小四他們,此刻也圍坐在一起等袁錚騁過來。
時間還早,還沒有擺飯菜,隻放了好些點心零嘴兒。
文小點拿了個棗夾核桃,塞給小四。
“多吃點兒這紅棗,補血。”
這句話小四這兩天聽的有點兒多,好像他這陣子吃的所有東西都隻有補血這一個目的。
不得不說,袁家還真是財大氣粗,給小四用的都是上好的藥材,吃飯也是變著不同的花樣兒給做著吃。
就連這會兒的零嘴兒也都是放了溫補的藥材的。
而袁錚騁呢,此刻正在宅子深處的一間密室裡,和一個衣不蔽體滿臉傷疤的女人,對麵而坐。
他,身下是上等的黃花梨木,找了名匠精雕細琢打造而成的太師椅。座椅上還鋪了錦緞做的墊子,塞了今年的新棉花。
身上穿著的,是暗紅色錦袍棉衣,裹了一件狐裘,火紅的狐狸毛,把他的臉襯托得更為妖豔。
再看那麵目全非的王憐,身上的衣服幾乎碎成了布條,隻用塊破布單子裹著。陰寒潮濕的地牢裡,她凍的瑟瑟發抖也隻能蜷縮在地牢還帶著涼氣的地麵上。
兩人之間,還隔著牢房的木柵欄,每根都有胳膊粗細,按照王憐的力氣,想出來,那是門都沒有。
一個身穿黑衣,凶神惡煞的男人,打開牢房的門,像拎隻小雞崽子似的,把人拎出來,一把甩在袁錚騁三步開外的地上。
那塊原本就不大結實的破布單子,也刺啦一聲多了個洞。
王憐自嘲的笑了一聲。
“這麼幾天了,還能笑得出來,也怪難為你的。”
袁錚騁把手裡的暖手爐挪挪位置。裡麵的炭渣裝的有些多,還有點兒燙手。
王憐不吭聲,已經落到了這步田地,隻有任人宰割的份兒了。
“不會說話?”
袁錚騁招了招手,從他身後的陰影處,走出來一位身形瘦小的男人,也就六七歲的孩童高,穿著一身灰撲撲的衣裳。收拾得乾淨利落。
皺著眉頭,小心翼翼的看著腳下臟亂的地麵,挑著相對乾淨的地方下腳,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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