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不覺得單方麵的付出有什麼不對,可現在,她後悔了。早在張平想要解除婚約、家裡人堅決反對的時候,她就應該放棄這場自我感動式的付出。
“我虧欠你的,會用一輩子去彌補,你要的我都會給你。可是,你不該算計到蓮兒和爹的身上!”
他虧欠劉娟的,從來不曾忽視過,在他最難的時候,她的幫助從來都不曾缺席。一把青菜,一個窩頭,在那個所有人對他們避之不及的時期,最溫暖的存在。
他的虧欠,他來還。但不能因為這個就跟算計到他的家人身上!
“算計?我不算計,到底有多少是我能得到的?不都被你妹妹拿走了?你想著妹妹,你爹也向著閨女,誰想過家裡還有個我?”
“可是,如果不是張蓮,這房子根本蓋不起來。我也娶不了你進門。對她,是王我們一家子虧欠她一個。可是說到偏心,我不承認!
給了蓮兒什麼,你也一樣有。我爹也把你當作是親閨女一樣對待,家裡你當家作主,事事以你為先。難道非要對蓮兒不好,才算是不偏心?”
月上中梢,倆人不歡而散,到頭來,還是誰都沒能說服誰。
張平趕著買給張老爹的驢車,往鎮上去了,出門的時候還沒忘了把門鎖好。
到鎮上的時候,已然是宵禁之後,要不是袁府的腰牌,他今天怕是要在荒郊野嶺睡上一晚了。
大街上靜悄悄的,上元節的花燈還沒有收拾完,零散的幾個還掛在原處。
圓月還掛在天上,照亮了無人的街道,天色已經很晚了,對隻偶爾有個小酒館還開著一扇小門,裡頭還有像癱爛泥一樣的酒鬼。
走過幽靜的街道,穿過狹長的小巷,推開小院的大門,滿園的清冷。
身心俱疲的張平,和衣躺在冰冷的炕上,裹著厚厚的被子,蜷縮了一夜。
第二天頻頻走神,不得已隻能告假,不想回家又無處可去的張平,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溜達。
“哎哎哎~~撞上了,撞上了!!!”
急促的聲音把張平叫回神了,隨著聲音望過去,一張的棗紅色長滿毛發的大~長臉。
“吩兒~~~”
大~長臉還打了個響鼻兒,帶著牲口獨有氣味的口水,噴了張平一臉。
“我說兄弟,你想啥呢?我這馬車早就停在這兒了,你還能直愣愣的往上撞?”
王四方站在馬車旁邊,看著明顯失魂落魄的張平,調侃兩句。
張平掏出帕子,擦擦帶著味道的口水,並沒有像以前一樣,笑著回話。
“這是有心事啊……去家裡喝兩杯?”
“那嫂子該不高興了吧?”
王四方從來不在外麵喝酒,都說是他為人謹慎,防止外人給他下套。
“嗨,喝個酒而已,不礙事兒。”
王四方拉著人上了馬車,直接回家去了。王夫人因為年前的烏龍事件,已經收斂了很多,至少吃飛醋這件事可是改了不少。
至於那個中間挑撥的杏兒,已經被發賣出去了,這樣亂嚼舌根子的下人,他王家不需要。
街上,馬車走得慢,有小廝已經提前回去跟王夫人遞過話了,等他們回來的時候,下酒菜都已經下鍋做上了。
一張方桌,兩人相對而坐,麵前放著的一小壇酒,還有一碟花生米。
“沒想到你們來得這麼快,菜還在灶上,稍等片刻。”
“給嫂子添麻煩了。”
“不麻煩,你們也好久都沒聚了,今兒可得儘興啊。”
王夫人說完借口催菜就走了,這倆人一看就是有事兒要說,她是醋壇子不假,也還能拎得清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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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酒菜上齊的時候,花生米沒怎麼動過,酒已經下了三分之一,話題也進入了正題。
“兄弟,是遇到什麼事兒了?”
王四方本來就愛交朋友,像張平這樣腦子夠用,又愛學的年輕人更是他的首選,更何況,他可是大東家青睞的人,跟他交好,沒什麼壞處。
“讓老大哥見笑了,就是些家事。”
家醜不可外揚,他不太想多說。
“看來,這酒還是沒喝到位啊。”
王四方說著又給張平添了杯酒,明擺著是要把事情聊透。
張平不吭聲。
“你說你,年紀輕輕就整天老氣橫秋的,有事總憋在心裡可不好。”
張平苦笑,這還是頭一次有人說他老氣橫秋。
“你看我跟你嫂子整天吵吵鬨鬨的,但是有事了也是商量著來的,女人呐,有小性子也正常,隻要大事上拎得清楚就行了。”
王四方主動把話題挑起來。
“她,要真像您說的那樣,就好了。”
張平仰頭又是一杯酒下肚,就坡下驢。推脫歸推脫,來了這兒,不就是想找個人討個主意的?
張平簡單把事情給說了一遍,王四方皺著眉頭聽了半天,然後也跟著一起鬱悶了。
“你等等啊,女人是什麼想法,咱們男人可搞不明白,我叫你嫂子去。”
“哎……”
王四方老胳膊老腿的,動作還挺靈活,話音剛落,人就已經出門了。
王夫人原本是不想摻和著倆人喝酒的,一聽說有熱鬨看,立馬就來了。
多個人聽,又要重新再講一遍。
“說完了?”
“嗯,說完了。”
“你這是啥都沒的說啊。細節呢?細節!”
哪裡有人講故事就一句話帶過的,都這麼講故事,人家說書的還能吃上飯嗎?
張平一臉迷茫,他說的挺詳細了啊,比剛才給王四方說的詳細多了。
“你媳婦兒說話時候是什麼表情?什麼語氣?什麼動作?你說話的時候,又是什麼態度,原話又是怎麼說的?”
“這……有關係嗎?”
“當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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