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殿內景帝果真臥榻不起,皇後陳清漪雙眼泛紅,正陪侍在旁,細心照料著景帝。
周圍宮女、宦官及眾多丹藥師皆跪伏一側。
趙辰目睹此情此景,心頭不由得一震!
他趕緊上前叩首“兒臣參見父皇母後!”
皇後陳清漪連忙拭去眼角淚水,說道“辰兒,免禮,快起身吧。”
趙辰立即咬緊牙關詢問“母後,父皇他……他昨日尚且安好,為何今日突然……”
這一切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這時,時常為景帝施針療疾的老丹藥師跪在地上,聞聽趙辰之言,立刻開口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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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老朽一直在竭儘全力為陛下延續壽元,然而自昨晚起,陛下的舊疾複發,老朽已是……無計可施了……老朽無能,還望殿下恕罪……”
趙辰擰眉瞥了這位丹藥師一眼,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回應。
正在此時,景帝陛下虛弱的聲音響起“辰兒,你……靠近一些……”
在起身之際,皇後陳清漪立刻上前,以仙靈氣穩住他的身形,並助其坐正。此時,趙辰走近,才發現景帝的臉色慘白如紙,毫無生機,仿佛與一具行走的屍體無異。
僅此一瞥,趙辰便在心中默默哀歎。景帝的生命氣息,恐怕不超過三日了。儘管自己的修為已至療傷救人的高深境界,無奈此刻已是無力回天,縱然親自治療,也無法逆轉這垂死的命運。
景帝看向趙辰,轉頭對皇後陳清漪說道“皇後,朕欲與辰兒私下裡談論些重要之事……你們都暫且退下吧。”
皇後陳清漪遲疑片刻,隨即揮動手中的靈訣,示意侍衛及宮女退出。瞬息間,整個仙皇寢殿隻剩下景帝和趙辰二人。
趙辰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著景帝,讓他能倚靠在鑲嵌著靈石的床欄之上。景帝見到趙辰眼中流露出的哀傷,微笑著問道“趙辰,以你的修為來看,你應該早已察覺到朕的時間無多了吧?”
趙辰咬緊牙關,沉重地點了點頭。
景帝輕咳一聲,苦笑開口“一個月之前,王太醫便曾言朕生機已絕,最多撐不過三日,但他傾儘畢生修為,強行助朕延續至今……”
趙辰輕輕歎了口氣,他自穿越至此便知景帝壽元將儘,能夠支撐至今確屬不易,但這奇跡般的壽命如今顯然已經走到儘頭。
景帝麵露慈愛之色,緩緩問道“即將舉行的大比之事進展如何了?朕聽說昨天進行了兩場比賽……一敗一勝,可是真的?”
趙辰肯定地答道“不錯,父皇……在昨日的投壺比賽中,我大景取得了勝利。孩兒來此之前,又贏得了一場書法對決,如今已賽三場,我大景獲勝兩場!”
景帝聽聞,臉上掠過一絲欣喜,接連說了三個“好”字。然而話音未落,他又劇烈地咳了起來。
趙辰搖頭歎息,他知道此刻為景帝施法救治已無濟於事。景帝止住咳嗽後,平靜地道“父皇過去未能識破你的潛藏天賦,讓你隱忍多年,默默承受平凡。如今正值我大景危機四伏之時,卻又不得不把天下蒼生與河山社稷重擔交托給你……父皇對你心懷愧疚啊……”
趙辰心頭一陣酸楚,回應道“父皇……”
卻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安慰。
景帝輕輕拍了拍趙辰的手掌,接著道“一旦朕離世,中山王恐怕定會叛亂……那時,我大景必陷入動蕩不安……我兒,你知道如何應對嗎?”
趙辰思量片刻,堅定地回答“孩兒心中有一計,隻是恐怕與父皇您的意願相悖。”
景帝微感驚訝,詢問道“你有何良策,不妨直言。”
趙辰沉聲道“如今中山王率十萬大軍壓境而來,加之正在進行的大比吸引了各國觀禮使團齊聚京都,倘若在此時引發戰端,各國必定有所動作。
“更有甚者,他們會趁機侵犯我國邊疆,內憂外患交織,即便大景朝臣與孩兒手中握有萬千策略,在那種局勢之下,亦恐難有回天之力。”
“那你認為應當如何應對呢?”景帝追問,好奇趙辰究竟想出何解圍之策。
趙辰目光堅定地回答“傳位於中山王!”
傳位給中山王?!
景帝聽得雙瞳驟然收縮,身體微顫,幾乎瞬間就要離座而起。
他凝視著趙辰,臉色震驚,難以置信地道
“你,你……你可知你所言何其荒謬?”
趙辰卻神情淡然,回應道“父皇,傳位於中山真人可暫時平定國內外動蕩,威懾他國圖謀,足以保我大景數載安寧。”
“斷不可行!”景帝震怒反駁“中山真人野心勃勃,一旦皇權落入其手,你以為……你們還能安然無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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