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海升想了想,道“那……誰把他叫回來啊?難道我去請他嗎?”
小諸葛微微一笑“三哥,這事不勞您大駕,我親自出馬!”
“也彆太慣著他!他愛來就來,不來拉倒!”
“三哥您放心,他一準兒來!”
龍海升之所以這麼沒底氣,就是因為當年是他親自把白小浪趕走的。
五年前,龍海升事業方興未艾,白小浪犯了一個嚴重錯誤,差點把龍海升折進去。
白小浪挪用了賭場一筆巨款,整整五十萬,模仿龍海升的筆跡,簽了一張支票,騙過了賭場的賬房先生。
拿這筆錢乾什麼去了呢,給梨園行的戲子打賞。
他看上了一個小花旦,叫雲采薇,蘇州人,這小花旦雙眸明亮,嗓音優美,眉目傳情,顧盼流兮,可把白小浪的浪勁吊足了。
台上,雲采薇雲袖舞動,身形輾轉,金喉嘹亮,行雲流水。
台下,白小浪帶著一群兄弟,翹著二郎腿,吱哇亂叫,頻頻打賞。
那時候的打賞,是現場扔大洋,一把把往台上扔。
落幕後,雲采薇回到後台卸妝,依照規矩,卸妝後,要在班主的帶領下,答謝打賞之人。
突然,白小浪一撩簾布,走了進來。
雲采薇一看這就是剛才在台下拚命打賞的人,忙道“多謝公子賞賜,妾身感恩涕零!”
不愧是梨園行的,張嘴就是戲詞。
白小浪哈哈一笑“彆客氣!民國了,什麼公子小姐的,我是個很摩登的人!”
“先生貴姓?”
“不貴,姓白,你可以叫我浪哥!”
“白先生請坐。”
“你這戲服……”白小浪抓過雲采薇的青衣。
“戲服怎麼了?”
白小浪嗅了嗅,嘿嘿一笑“好香啊!還有汗味呢!”
雲采薇臉一紅“先生休要取笑我!”
白小浪又看了看雲采薇剛剛脫下的白色繡花戲鞋,一伸手拿起來,放在鼻尖,深吸一口“嗯!又酸又香!”
“還給我!”雲采薇一伸手要奪過來。
白小浪順勢一個公主抱,將雲采薇抱在懷裡。
雲采薇叫道“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有人,有人!”
“有人怎麼了?地球上都是人!”
雲采薇急促地說“你聽我說,你聽我說!我已名花有主,張督辦的兒子今晚會過來!”
白小浪哈哈大笑“真不會用詞!名花有主能形容自己嗎?張督辦?王督辦我也不怕啊!”
“你當真要找麻煩?”
“戀愛自由嘛!你們戲子不開竅!真應該帶你們去西洋歌劇院,看看《茶花女》、《圖蘭朵》!”
雲采薇咯咯一笑“哎喲,您還怪odern嘚嘞!”
“一般般!”
“在哪兒高就啊?”
“浪子一枚,不官不仕!”
“那你哪兒來的那麼多錢打賞?”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儘還複來!”
“咯咯咯咯。”雲采薇大笑。
白小浪自豪地說“打賞這點錢算什麼?大頭還在後麵呢!以後我包場,你唱到哪兒,我包到哪兒!”
“不不不,有點賞錢就行了,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慎重!”
“以退為進,我喜歡!”
兩人一來二往,由生到熟,滾在一起,如漆似膠。
張督辦的兒子張憲廷不樂意了,小野鴿子腳踏兩隻船,小逼崽子無法無天,一起辦!
找了十幾個打手,暗中盯梢,衝入白小浪家中,捉奸在床。
白小浪都沒穿衣服,一個鯉魚打挺一躍而起,高起劈掛,一腳拍倒一個。
轉身一個後蹬,又踹倒一個。
西洋拳,直擺勾,八極拳,頂心肘,形意拳,劈、崩、鑽、炮、橫!
大步過水溝!閻王三點手!
刹那間,十幾個人打手全倒下了。
白小浪在地板上踱來踱去,依舊沒穿衣服,光腚牛子晃來晃去“誰派你們來的?”
一個打手擦了擦鼻子上的血,道“大哥,你還是先把衣服穿上吧,天冷,彆著涼。”
白小浪怒道“我問你誰派你們來的?”
“呃,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