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海升所有目的都達到了,猛地一抱拳“蕉爺,以後蕉家、龍家就是一家人了!天津衛哪個對蕉爺不敬,我龍海升第一個乾他!”
孔麒麟瞥了他一眼,怒道“陳三現在哪裡?”
龍海升道“我馬上把他帶來!”轉頭一瞥胡八爺,“八爺,您跟我下去一趟!”
胡八爺根本不知道龍海升把陳三塞在車後備箱了,一時懵懂。
“八爺,快隨我來!”龍海升喊了一句,出屋了。
胡八爺隻好跟隨龍海升下樓。
兩人來到龍海升的車旁,白小浪趕忙湊過來問“怎麼樣?”
龍海升微微一笑“一切順利!”
說著,把車後備箱打開。
胡八爺瞅了一眼,驚道“這是……陳三?”
龍海升點點頭。
陳三爺腦袋上蒙著黑頭套,兩手被綁在身後,一身血漬,蜷縮在後備箱裡。
龍海升和白小浪一哈腰,把陳三爺掏了出來。
龍海升拍了拍陳三爺的肩膀“你不是骨頭硬嗎?站直嘍!”
陳三爺勉勉強強支撐著。
龍海升掐著陳三爺的脖子“走!”像拎小雞子一樣,將陳三爺推入大廳。
胡八爺緊隨其後。
大廳的守衛人員喝道“這是誰?”
陳三爺戴著黑頭套,守衛看不到麵孔。
幸虧看不到,如果看到了,這群蕉爺的打手能把他撕了。
龍海升早想到這一層了,在送給蕉老二之前,陳三得活著。
胡八爺趕忙說“放心!這是蕉爺要見的人!”
守衛人員在陳三爺身上搜索一番,確保沒有凶器。
三人來到四樓406門前,又經過一輪檢查,龍海升才將陳三爺推入屋中。
胡八爺將屋門關閉。
龍海升一下將陳三爺的頭套摘下“蕉爺,師爺,陳三我給你們帶來了!”
蕉老二在床上一陣躁動,但無法起身。
孔麒麟眼珠子通紅,惡狠狠地看著陳三爺“陳三啊,陳三,你這條小命,算是到頭了!”
陳三爺惘然一笑,一言不發。
蕉老二在床上一陣抖動,高高舉起右手。
孔麒麟忙道“龍先生,蕉爺說謝謝你!”
龍海升嗬嗬一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蕉老二的右手還在擎著。
孔麒麟心領神會“龍先生,蕉爺要跟你握個手,希望雙方信守承諾!”
龍海升趕忙一步上前,彎下腰,緊緊握住蕉老二的手“蕉爺,您放心,我保證沈小姐平安無事!”
就在此刻,孔麒麟快速走到龍海升背後,手裡一把匕首,在龍海升脖子上抹了一下。
龍海升感覺脖子一涼,腦袋嗡地一聲中招了!
他慌忙後退,手一摸脖子,血早已從喉管裡汩汩冒出來。
喉嚨已被割斷,他雙手捂著脖子,想跑,孔麒麟搶先一步把門鎖上了。
龍海升想喊,可喊不出來,想呼吸,喉管已裂開,隻能發出一陣怪聲“呃……呃……”
血不停地往外躥,肺已缺氧,他拚儘全力掙紮,卻兩腳發軟,像踩了棉花,跌跌撞撞,一個踉蹌,摔倒在門後。
他想站起來,手腳不聽使喚,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身體漸漸失去知覺。
被割喉,也就十幾秒,必完蛋。
此刻,蕉老二早已掀掉身上的褥單,甩掉身上的紗布、繃帶、輸液皮管,身上一點傷都沒有,正襟危坐,冷冷看著龍海升。
龍海升還剩人生最後幾秒鐘,他絕望地看著蕉老二,又翻了翻眼珠,看了看一旁的陳三爺。
帶著一腔怒火,滿心的不服,白眼一翻,撒手人寰。
胡八爺早已嚇傻了,這一幕完全出乎他這個“和事佬”的意外。
但他也是老江湖,立馬明白這是一個局,但誰執牛耳,還猜不到。
孔麒麟拿著那把匕首,走向陳三爺。
胡八爺大氣不敢喘。
孔麒麟繞到陳三爺背後,“唰”地一下,割開了陳三爺手上的繩子。
陳三爺活動了一下手腕,靜靜地看著龍海升蒼白的遺容。
蕉爺對胡八爺喊了一嗓子“八爺,坐!”
胡八爺如夢方醒,連連點頭“好,好。”老老實實坐在了椅子上。
蕉爺從懷中掏出兩根雪茄,一根叼在自己嘴裡,一根扔給胡八爺。
胡八爺趕忙接住。
蕉爺又摸出柴油打火機,捏在手裡想了想,突然扔給陳三。
陳三爺一伸手接住,走到蕉爺麵前,哧地打著火,恭恭敬敬給蕉爺把雪茄點燃。
陳三爺又走到胡八爺跟前,給胡八爺點雪茄。
胡八爺趕忙道“不敢,不敢!”說著,自己搶過火機,點燃雪茄。
孔麒麟瞥了陳三爺一眼,道“蕉爺口渴了。”
陳三爺走到床頭小桌前,拿起暖壺,倒了一杯水,單腿下跪,雙手呈上“蕉爺,請喝茶!”
蕉爺接過來,抿了一口,哈哈大笑。
上一根煙,敬一杯茶,這是天津黑道規矩,意味著正式成為對方門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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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八爺一下明白了陳三和蕉爺聯合做局。
瞞天過海,騙過了整個天津衛!
黑道、白道、政府、民眾、親人、仇人,都被這兩個人玩了。
所有的一切,都源於昨晚8點,陳三爺打給蕉爺的那個電話。
現在一切可以揭秘了。
陳三爺當初為什麼讓棍兒買煙花和爆竹?
因為他壓根就不想炸死蕉老二。
他不想讓沈心茹失去唯一的親人。
而且,炸死蕉老二,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他想在天津衛立足,擁有一席之地,必須獲得蕉老二的支持。
龍海升已經不信任他了,他無法再從龍海升那裡攫取任何資源。
隻有把蕉老二變成朋友,才能實現遠大的抱負。
直接讓蕉老二臣服,絕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