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帥陣亡,還剩副帥三炮仗。
三炮仗本來以脾氣暴躁著稱,現在沒脾氣了,隻有恐懼。
蕉府已化作一片火海地獄。
手雷炸燃導致院中雜物燃燒,四挺機槍吐著火舌,不停擊發,院中滿是屍體,哀嚎震天。
這是黎明前的最後一絲黑暗,他們卻活不到明天,隻能長眠在這陰陽相接的生死線上。
“往樓上衝!去樓頂!”三炮仗終於緩過味來了。
一聲令下,幾十號歹徒順著樓梯往上衝,來到三樓拐角,抬頭仰望,玄關處架著一個鐵梯子,正是通往樓頂的通道。
“上!”三炮仗指揮一個小廝。
小廝有點害怕,這貨正是剛才盜竊沈心茹內衣的人,腰間藏的都是沈心茹的胸罩和內褲,鼓鼓囊囊的,副帥發話了,他不敢不聽,硬著頭皮爬上梯子,伸手捅了捅樓頂合葉鐵板,竟然沒有關閉,剛把鐵板打開,咣當一聲,一個東西掉了下來“臥槽!手雷——”
小廝大吼一聲,從梯子上翻滾下來,和手雷同時落地,嗙地一聲巨響,炸飛了周圍十幾人。
小廝半個身子都被炸沒了,內衣散落一地,胸罩也崩得滿牆都是。
物欲血泥,一同糊在牆上。
三炮仗一看勢頭不對,掉頭往樓下跑“不行!不行!回去!回去!”
“三哥,先把頭上的東西摘下來!”一個兄弟提醒道。
三炮仗都不知咋回事,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是剛剛被炸爛的半個胸罩,落在了頭上。
型號不大不小,扣在腦袋上正合適。
三炮仗扔了胸罩,帶領兄弟們疾步下樓。
突然,院外變得寂靜,槍聲停止了。
三炮仗和一群人貓著腰,藏在大廳玄關的隔斷後麵,不知所措,警覺地往門外觀察,院中昏暗,看不到任何身影。
三炮仗指使一個小廝“過去看看!”
“啊?”這小廝正是第二個進入沈心茹房間的人,身上也藏了不少沈心茹的內衣,還有一雙法國平底小皮鞋。
三炮仗一瞪眼“快去!”
這廝戰戰兢兢走向門口,破碎的玻璃窗前,剛一探頭,啪地一聲槍響,頭蓋骨被掀開了,小廝兩眼一直,木頭樁子似地直挺挺倒在地上。
三炮仗渾身汗如雨下,看了看身邊眾兄弟,歎道“不行了,今天算是栽了,咱投降吧!衝不出去了!”
兄弟們大喜,就等三炮仗這句話呢。
“投降了——”三炮仗對著門外大喊。
所有人一同大喊“投降了——”
門外傳來一個聲音“把槍都扔出來!”
三炮仗催促眾人“快快快!把槍都扔出去!”
一聲令下,所有歹徒都把手裡的槍扔到了院中。
門外又是一聲大喊“你們雙手抱頭,慢慢走出來!不許有多餘動作,否則格殺勿論!”
“好!好!我們聽話!”三炮仗對門外喊道,然後轉頭看著眾兄弟,“都把手舉起來,跟在我後麵,不許基巴亂動啊!”
“都聽三哥的!”
所有賊人舉起雙手,跟在三炮仗身後,三炮仗舉著手走在最前麵,慢慢從大廳走出來,天色已蒙蒙亮,院中的屍體七零八落,未死之人還在痛苦地呻吟。
幾十人來到院中,還是未見蕉爺一方人員的身影。
三炮仗抬頭四顧“蕉爺,我們投降了!都是胡老八指使的,請蕉爺恕……”
話音未落,四挺機槍突然開火,火舌密密交織,子彈快如閃電,嗖嗖而來,像遮天蔽日來了一場雹子!
幾十人再想跑,已經來不及了,四挺機槍以最猛的火力擊發,不到半分鐘,把幾十人全部打死,屍體橫七豎八倒在院中。
蕉爺有言在先,一個不留!
天終於放亮了,幾百米見方的院子,成了一個小戰場。
屍體堆積如山,地上血流成河。
北、東、西,三個閣樓裡,分彆鑽出兩個人,手一搭房簷,翻身到了二樓走廊,身子一縱,落入院中。
門房裡也鑽出兩個人,八人彼此看了看,嗬嗬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