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為我做主啊娘！”
宋珠捂住口鼻，發出來的聲音也含糊不清。
但不能說話的宋老夫人聽懂了。
“啊啊啊！”你哥怎麼了？
“娘，您真的不能說話了？那您怎麼給我出頭？對了，找大哥！我要告訴大哥，蔣氏打他了！讓哥休了她！”
“啊啊啊！”到底怎麼回事？你哥怎麼了？蔣氏怎麼敢動手打人？！
眼見宋珠無法明白自己的意思，不能說話的宋老夫人愈發焦急，嘴裡啊啊直叫，尖銳刺耳，著實難聽。
宋珠捂住耳朵，猛不丁吸入一口屋內的氣體，立馬彎腰狂吐。
“嘔~嘔~”
“啊啊啊！”你快去找宋族長！找宗族裡的人處死蔣氏！
宋老夫人叫，宋珠吐，誰也沒搭理誰。
幾個婆子守在外麵嗑瓜子，視線掃過上鎖的門，嘖嘖嘖搖頭。
還說是親母女呢，就這嫌棄樣，說是有仇的她們都信。
看來傳說中宋小姑奶奶孝順體貼，恭順懂禮不過就是個笑話。
九希處理好宋泗後，就讓人去蔣府通知人。
然後九希脫去身上華麗的衣服，特意找出一件樸素，袖口起毛的素衣，臉色慘白的來到宋暉書房。
九希到時，宋暉正認真的練字。
七八歲的小孩臉上有著一抹不屬於小孩子的憂愁。
臉頰微胖，眉眼精致。
宋暉認認真真的寫完一張紙，九希這才自竹林拐角處走出來。
“母親！”
宋暉眼睛一亮，臉上不自覺的浮起一抹燦爛的笑，放下筆就要往九希這邊撲。
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小臉閃過一絲苦澀，怯怯的看著九希不敢再靠近，眼巴巴的樣子，可憐極了。
九希就那麼定定的注視著宋暉。
半響，淡淡道“從今天起，你不再是宋家人，我已經將你從族譜上移除，你現在就走吧，去哪裡都好，讓鬆伯與你一起。”
“母親！”
宋暉驚叫出聲，一雙杏眼瞪的鼓圓，小嘴張大，眼裡滿是不可置信。
“母親，您是不要暉兒了麼？我哪裡做錯了，您說，我改！隻求母親不要拋下我！”
“噗通！”
宋暉跪在地上，可憐巴巴的看著九希，眼裡噙著淚水。
九希神色漠然，直視宋暉片刻，轉身就走。
就在九希徹底消失在垂簾洞門時，九希冷漠的聲音傳來。
“你的存在就是原罪，可你是她曾經的援手，我念你一直心中有她，是以不曾趕儘殺絕。宋暉，重活一世，你早就察覺到我的不對勁，也不曾對宋泗說過。”
“你走吧，你懂我的意思，彆給我機會殺了你。”
跪在地上的小男孩神情一滯，臉上全是不可思議。
母親，她居然早就知道了！
宋暉整個身子一軟，癱在地上，眼神空洞的看著蔚藍的天。
喃喃自語“是啊，我的存在就是原罪，我是那人生的，你又是被他們害死的，我確實沒臉要求你一心一意的對我。”
“那就，相忘於江湖吧，母親。”
“我用餘生來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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