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戈並沒有著急說出那兩個字,但是話語中寫滿了那兩個字。
以法戈對花耶的理解,隻要是對自己的計劃有利的信息,即便是模糊的,也會朝著對自己有好處的方向理解。而且並不在乎信源可靠程度。
比如之前自己可能與黑道有勾結的小道消息,就讓她產生了這種誤判。
那麼同樣,來自不可靠信源——法戈的消息,可能會對自己的計劃帶來優勢——學生會長已經“不在”了,那麼她就會相信。
這絕對不是出於博弈論的考量和研判,隻是法戈對賭徒心理的一種理解,並加以利用。
實話實說,大多幫派分子都有這種心理,就靠著這多的一絲理性,在自己上一世和“理發師”、“小托尼”與阿多利安諾打牌的時候沒少贏。
【花耶:非常感謝您的消息,老師,作為這一份消息的回報,我希望您能收下那幅畫,我已經派人送到夏萊去了。】
用謝禮作為理由,法戈無法拒絕,畢竟確實提供了對於花耶而言非常重要的消息。
但是送禮的行為,明顯會讓大家以為法戈就是防衛室的人。
這事情不好處理,如果一定要送的話,法戈隻能找個時間退回去了——或者乾脆倒賣掉,再將換來的信用點公開捐出去。
兩人之後就沒了通信,似乎一切如常。
唯一的區彆就是佳代子似乎注意到回到了夏萊的法戈情緒似乎不是很高漲。
這也能理解,畢竟和花耶這樣的人相處,怎麼會有好臉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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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夏萊的休息室。
在這裡終於可以放鬆一下了。
剛剛打算來點成年人的放鬆手段,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佳代子正在看著自己。
法戈一時語塞,隻能訕訕將手中的卷煙收了回去。
“下午好,”女生平靜的對著法戈打招呼,“歡迎回來,今天還順利嗎?”
“相當順利,在花耶那裡套到了不少的消息,”法戈把自己的外套隨意的丟在了沙發靠背上,抓起了油性筆走到了白板前麵,開始寫寫畫畫,“換句話說,證據網已經完全,接下來隻要把這麵白板上麵的內容整理下來,再翻譯一下就行了。”
“雖然之前就非常好奇,但老師這麼直接的寫滿重要信息的白板放在這裡真的不怕被人破壞或者泄密嗎?”
關於這點法戈倒是有相當程度的自信:“並不擔心,畢竟裡麵的內容我都記住了,況且上麵的文字我有信心全基沃托斯沒有幾個人看得懂的。”
“——固定在上麵的證據、照片、文件都是複印件,正本我都放在了彆的地方,這裡隻有副本。”
針對可能會失竊的文件,法戈是做好了文件保存工作的,除非有人早就知道文件放在哪裡,要不然就算把夏萊翻個底朝天都找不到。
“老師?”另一邊傳來了宮子的聲音,看起來像是剛剛回來一樣,“我來借用一下浴室,還有有人把這個東西放在了夏萊樓下大門口,我拿上來了,是老師買的東西送來的包裹嗎?”
法戈轉頭就看見封裝在牛皮紙和木頭框架下麵的畫作。
這應該就是花耶送過來示好的油畫。
雖然是《蘋果男孩》的臨摹作,但看得出來,繪畫的人也是在自己的作品上傾注了心血的,況且這種來自外界的畫作本來就很少見。
在基沃托斯肯定能賣上個好價錢。
“這個啊,這是防衛室的花耶室長送給我的禮物,當然我並沒有留下的意思,”法戈似乎意識到宮子看著自己的目光有點奇怪,“留下不就成賄賂了嘛,我想賣掉之後留作srt學院活動的資金——為了未來srt學院的重建準備。”
如果這筆錢送還給學生會或者其他慈善機構的話,難保不會被挪用或者“從賬麵上消失”,留在自己身邊想來更靠譜一點。
而且一個重新讓srt學院恢複運轉的方法已經在法戈的小腦袋裡麵出現雛形了。
“如果老師不決定上交或者捐出去的話,rabbit也會負起責任來,監控這筆資金的利用情況的,”宮子並沒有對老師看似是冠冕堂皇得中飽私囊行為表示反對,“老師可不能用來做奇怪的事情。”
至少在某些方麵,rabbit似乎學會了在不危害正義的前提下妥協的能力。
不能說是向黑惡勢力低頭,而是真的踏上了從尋找正義到實踐正義的路線。
雖然這條路上注定荊棘漫布黃沙遍野,但法戈很確定,在終點等待著她們的將是水草豐美的彼方,尋求正義之人必將求得正義。
對於宮子的勸告,法戈點點頭:“當然,我接受宮子同學的監督。”
有什麼能比老師見到自己的學生成長更值得開心的事情嘛?
目送著宮子轉身離開門口,將半人高的畫作留了下來。
“老師不拆開看一眼嗎?”
“我在花耶那裡就說過,畫作雖美,但終究不是我想要的正品,一幅臨摹作沒必要這麼認真對待,”法戈繼續在自己的白板上寫寫畫畫,“如果你感興趣的話可以打開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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