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的榴彈隨著武器瞄準的修正距離不斷增加,彈幕落點也開始朝著更遠處移動。
不良學生們的隊伍在幾乎毫無防備的環境下,被從前往後直接犁地了一遍。
咚咚的低沉爆炸聲透過建築物的結構傳到了室內。
老師看著麵前屏幕上連續不斷炸開的火花。
還有遠處,在無人機並不能清晰的看到的地方,綠色的信號彈騰空。
這是老師摸摸自己的下巴,紅色的信號彈是進攻的信號的話——綠色的應該就是彆的意思。
話說現在不是有ootalk這麼簡單好用的即時通訊軟件,為什麼還要大張旗鼓的用這種方式進行通訊?
牢戈似乎發現了貓膩。
不良學生們經濟狀況再拮據,幾個人總是能允勻一部手機的吧?
如果真的不能用這種手段的話,為什麼又不是用燈語或者旗語呢?
在法戈的時代,這兩種也都是老古董了——畢竟在大戰的時候就流行過這個,沒有理由現在的基沃托斯沒有這種通訊手段。
戰術bd裡麵肯定都有才對。
哦,對,戰術bd。
不良學生們會認真看戰術bd?自己真是想多了。
既然如此就能確定這基本不是耍詐之類的戰術,如果霞和自己玩陰的,那麼自己也不介意之後對霞進行一些小小的個人指導問話——當然是要單獨在夏萊的休息室中進行的。
停車場上的情況很快就出現了變化,原本在兩翼協同進攻的部隊開始後撤了,正前方原本有幾十人的集群現在隻剩下稀稀拉拉幾個人還能在這一輪轟炸中還站著了。
法戈甚至能從無人機的畫麵中見到身上衣服都被熏黑,被彈片撕扯的破破爛爛的黑市傭兵,在一片舉目瘡痍的地麵上緩慢的行走。
她腳上的靴子都少了一隻,頭上的頭盔也不見了,黑色的頭發顯得雜亂無章——她從破爛的柏油裡麵走上坑窪的花壇。
完全迷失了方向,就像麻木的木偶,這是炮彈的爆炸把人炸暈了嗎?雖然沒有昏迷,但是感覺狀態比地上已經昏迷的傭兵們還要慘。
“嘖嘖嘖,”老師輕聲咋舌,“說實話,雖然我不反對轟炸,但是看到這種場景還是有點”
“放心吧老師,這種程度的彈震症對於基沃托斯的學生而言,休息半天就能恢複一大半的水平了。”佳代子看出了老師有些不安的樣子,似乎是覺得自己應該對學生之間的衝突和損傷負責的感覺?實際上完全沒有那個必要就是了。
“在我那裡可是有人好幾年都沒法擺脫這種被炮彈從頭頂落下嚇唬出來的心理陰影。”
“畢竟,我沒記錯的話,老師那裡的人——被炮彈炸到是會受傷的吧?”佳代子低聲咕囔,並沒有影響周圍的風紀委員會學生們的工作,這畢竟不是工作話題。
“受傷可真是說的太好聽了,被衝擊波震出內出血,被爆炸產生的激波炸飛,人就像是一塊破布一樣落在地上,撕裂的身體中,你的內臟”老師說道一半,轉頭看了一眼臉色不是很好看的佳代子,然後手指貼上了女生的小腹,隔著禮服的布料,比劃了一下從肚臍下方到胸口這段的長度,“大概是從這裡——到這裡,裡麵的東西稀裡嘩啦都撒了出來,然後還不會當場身亡,有人隻剩下半個身子,還試著把自己的腸子塞回去,掙紮了好幾分鐘才斷氣。”
“老師”佳代子的語氣稍微有點急迫,“我覺得您可以暫停說明了。”
女生的臉色不是很好看——或者說是相當難看的了。
“人隻有在相互毀滅這件事上才會爆發出如此強烈的創造力,上麵這些並非是我的親眼所見而是我從參加了大戰的朋友口中的轉述,”老師搖了搖頭,“你現在知道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了對吧?以後這種事情交給我就行,當你不得不使用超越一般日常的暴力的時候,你就這麼想,這是老師許可的,或許能讓你感覺好些。”
法戈及時轉換了話題,但他也不知道自己身邊的女生聽進去了多少“我記得在來到基沃托斯的那一班捷運上,有個學生,對我說過,希望我避免注定的破滅結局之類的話,雖然我不知道這原本的結局會是什麼樣的,但是我猜不會比我說的那個場景差的太多。”
“ilsignoretiguarderàd"ogniuarderàl"aniuarderàtuacitaetuaentrata,
daora,efoeterno”
法戈用低沉的聲音稍微念誦了幾句,他並不覺得這種東西有什麼用處,隻是希望自己能稍微平靜一些。
隻不過身邊的學生——佳代子應該聽不懂才是,但現在看起來倒是臉色也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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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老師,我現在感覺很好,至少你剛才提到的,可怖的場景,此時並沒有讓我感覺那麼驚悚了——對不起,是我失態了。”佳代子目光轉向了拍攝禮堂外部的攝像頭畫麵,有兩個監控探頭在作戰中損壞了,形成了一小片盲區,但是從其他的鏡頭看到的畫麵,對方的人員正在撤退。
或者說是——正在逃跑。
有組織無紀律是這樣的,進攻的時候多少還能保持一定的組織度,但是這點水平的紀律維持能力在撤退的時候又能剩下多少呢?
答案是,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