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冉聽到了雷從海的言語,心知對方這是怕自己為難,故而遞了一個台階,此前唐子賢又對他頗有微詞,如今正好順著台階而下,外人自然也說不得什麼,無人會怪責。
但是……
人往往過不了自己心裡那關。
想起唐子賢遭受蘇玄棠拷問之時,即便全身骨頭碎裂,即便斷了雙腿,依舊不願意說出任何有關於自己的信息,秦冉心底便大受觸動,儘管他知道蘇玄棠刻意提及此事,便是希望他能去,不得不承認,蘇玄棠成功了。
就這樣任其將唐子賢煉製成血傀儡,他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我去試試看吧。”
秦冉呼出一口氣,緩緩說道。
“你這是送死。”
上官雪看向秦冉,低聲道。
雷從海也麵色微變,正欲再多勸說兩句,卻見到秦冉搖頭一笑,淡淡道:“多謝上官師姐的關心,雷兄你也不必多言,既然我們玄雷之人是一並前來,那就理當一同回去,而且蘇玄棠與我素有舊怨,唐兄受此折磨,很難說是不是蘇玄棠的遷怒。”
“說到底,此事本就由我而起。”
他停頓片刻,又道:“若是叫我就這樣輕易離開,我做不到,雷兄不必再勸,更何況這對我來說,也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言罷,秦冉眼底閃過了濃烈的殺意。
玄影穀是一個天然的屏障,外界的強者難以踏入其中,所以蘇玄棠無論如何都想要在此解決一切事情,不想他回到碧霄城,然而這對秦冉來說又何嘗不是一樣?
就像是上官雪所說的那樣,領著一眾血衣門弟子的蘇玄棠,很有可能身份非凡,如若任其離開了玄影穀,回到血衣門,往後秦冉便幾乎沒有除掉蘇玄棠的機會,對方卻知曉了自己的位置,隨時都有可能發動襲擊。
這就像是一口懸在頭頂的利劍,隨時都可能落下來,擊穿他的頭顱。
如此威脅,自然要儘快解除。
秦冉本來便有此想法,隻是自知勝算不大才沒有真的出手,如今加上了唐子賢這一層關係,正好可以嘗試嘗試。
既然這麼想戰,那便戰吧。
他看向熔岩道路的前方,眼眸極為冰冷。
“我和你一起去!”
“我也去。”
雷從海和宋蕊看到了秦冉眼底的堅定,大受觸動,雙雙開口,即便他們的實力都遠不如血衣門一眾弟子,卻也不願意就此離開。
“好,那我們便一起去。”
秦冉笑了笑,隨後便朝著上官雪道:“上官師姐,本想著我們一同離開,看來是不行了,那我們就此彆過,日後我也想要踏入碧霄仙宗,屆時再繼續向上官師姐請教。”
上官雪沉默了下來,眉頭緊皺,看向秦冉的眼神充滿疑惑,似乎非常不理解秦冉如此做法,修行界大多人都是唯利是圖,或許一些修行者間的確存在情誼,然而當利益受到影響,尤其性命受到威脅之時,任何情誼都不可靠。
她見過了太多,所以更加知道這就是修行界的規則、鐵律。
但是,這個人竟想為了其他人犯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