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秦冉微微一怔,回頭便看到路邊有個道士裝扮的瘦削男子正目光炯炯朝這邊看,左右看了看確定無人之後,他便指了指自己。
“少年,喊的就是你!”
瘦削道士招了招手,看起來熱情洋溢。
秦冉眯著眼,上下打量這老道。隻見那道士坐在木椅上,身前放著一個小木桌,木桌被一個畫滿了道家符號的黃布蒙著,木桌前還有把椅子,上麵沾染的黑泥輪廓赫然便是一個臭腳丫印子。
這架勢,怎麼有些眼熟?
他想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心中冷笑,便打定主意,朝著那道士走去。
“小友不必拘謹,快入座。”
“道長,你這椅子......”
秦冉微一側頭,嫌棄。
道士見狀,溜黑的眼珠子咕嚕嚕直轉,旋即堆出一副笑臉來,伸出手去抹了抹椅子,又把那抹下來的黑泥往自己屁股上隨意擦了擦。
“坐,坐!”道士將秦冉手中的藥包奪過,放在了桌上,又拉扯著秦冉坐下,隨後便正了正身子,輕咳一聲。
“這位小友,我觀你眉宇青黑,近日恐怕不太順利,算個命否?”
秦冉的嘴角扯了扯,拳頭卻已經捏緊了。
果然就是這個老小子!這丫就是前世的算命騙子啊!
要不是那臭算命的忽悠自己,自己這時候正在舒舒服服地躺在空調房內喝著冰可樂擼著串,又怎麼會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落到這般田地!
“小友......?”
秦冉忍住了給他邦邦兩拳的衝動,抬腳便想走,但是又忽然想起了識海深處的天命錄。
等等。
這裡確實是有修真者的世界。
這麼說,這裡有會算命的,也算不上什麼稀奇的事,而且,天底下哪有那麼巧的事,同一個道士硬是逮著自己一個人,薅了兩世的羊毛?
如果真是這樣,那連續兩次相信道士鬼話的自己,已經不能用丟人來形容了。
此時便默認他不是同一人便好。
是啊,這裡可不是前世。
於是,秦冉咬了咬牙,擠出來一個比鬼還難看的笑,道:
“怎麼算?”
那道士聽罷,嘿嘿一笑,伸出兩根烏雞爪似的手指,在秦冉麵前晃了晃。
“二百文一次,不知小友肯算否?”
“二百文!”
秦冉嚇了一跳,這世界一個肉包子才三文,二百文,這不純純打劫!
老道將他的表情變化都看在眼裡,眼珠子都快轉得冒出青煙了。
“小友你有所不知啊,正所謂天機不可泄露,貧道幫小友搶來天機,自然需要付出許多代價,恐怕......恐怕......唉,救世濟人,乃是我派本則,貧道便是豁出了這條性命,也定要幫助小友!”
道士一張臉憋的跟醬瓜似的,竟然真給他憋出來幾滴眼淚,他扭過身去,用抹布似的道袍擦了擦眼角。
秦冉此刻心中冷笑,卻仍然裝作很配合的樣子,道:
“二百文可不便宜,我總要知道真假吧?”
“自然可以,容我細看片刻……是了,貧道掐指一算,小友近日必然諸事不順,剛剛才來到龍山縣避難,而且家中有人患疾,不知猜得正確否?”
竟然還真給他蒙對了。
隻是,這一模一樣的套路,一模一樣的話術,一模一樣的抹眼淚,要不是不太可能,甚至都懷疑這丫也是穿越的!
“滾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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