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冉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觀察崇柏仙君是否有動怒的跡象,心底難免有些緊張。
他原本其實不太想要直言,然而想到渡海以及翠虛對林鴛的漠視態度,終究忍不住開口。
畢竟,渡海和翠虛對林鴛的不滿難以遮掩,顯然不希望其成為崇柏仙君的弟子,爭搶修行資源,不過這二者畢竟是崇柏仙君的弟子。
對師言徒,乃是不敬。
何況這個師尊的地位遠勝於秦冉自己。
若非此事實在是事關重大,有關林鴛的生死,秦冉還真有點不太方便說。
好在。
崇柏仙君更加在意此事的元凶,因而麵上沒有露出絲毫不滿之色,平靜道:“你的意思是,本座的兩位徒兒有下手之嫌?”
秦冉看對方並不介意,當下點頭道:“不錯,晚輩觀仙君的兩位弟子不滿仁靜師妹久矣,如此也有了下手的動機。許是仁靜師妹昨日與他們有了些衝突,這才出手?若是叫晚輩進一步推斷,應當是渡海師兄的嫌疑更大一些。”
他之所以更加懷疑渡海,自然是因為其修為是周天下品,勝過林鴛許多。
儘管翠虛作為崇柏仙君的正式弟子,便是同為辟宮上品的修為,實力肯定也勝過了林鴛許多。
然而,秦冉還是很難想象其可以不露任何戰鬥痕跡便勝過林鴛,相比之下,還是那實力更強的渡海,嫌疑大上許多。
“本座明白你的意思,你是看動機加以推測。然而比起你,本座更了解這兩位徒兒,他們便是對仁靜有何不滿,那也不可能真的下手。他們都並非這般下作之人,而且也沒有這個膽子。”
崇柏仙君神態依舊平靜,緩緩道:“既然他們絲毫不會掩飾他們對仁靜的嫌惡,假如說仁靜出事,本座自然也會第一時間想到他們,他們又怎麼可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崇柏仙君向來對人冷漠,卻肯屈尊跟秦冉說這麼多,倒也足見其誠懇。
然而此事事關重大,秦冉沉吟片刻,還是選擇了保留的態度。
“若是他們想反其道而行之也不無可能。”
崇柏仙君這才搖了搖頭,又道:“除此之外,另有最為重要的一點。本座已然給仁靜定下目標,若是她一年之內無法突破周天境,自然而然會離開本座門下,一年光陰於我們修行者而言不過彈指,莫非他們這都等不起麼?”
“這……”
聽到這話,秦冉不得不陷入了猶豫。
是啊。
誠如崇柏仙君所說的那樣,不過一年光陰,林鴛便很有可能會離開崇柏仙君門下,無論是渡海還是翠虛,二人都不太可能為此冒這般風險。
如此一來,推測自然有誤。
秦冉心中暗歎,平複了一下心緒,他其實本不該想不到這一點,卻是因為知曉林鴛很有可能是凶多吉少,加之缺少線索,急於尋找真凶,這才會忽略了種種細節,推斷不夠沉穩。
他朝著崇柏仙君點頭,誠懇道:“仙君這番話言之有理,渡海師兄和翠虛師姐的確不太可能會是背後元凶,晚輩失禮了。”
“不必,你也隻是尋找背後元凶而已,並不是真的想對他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