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隻有秦冉和渡海可以隱隱約約察覺到後方有一個緊緊跟隨之人,眾人卻都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有些喘不過氣,隻覺得後方的那人如一口索命鐮刀,無論如何都甩不開。
飛雲宮叫人跟隨他們,肯定是鐵了心想動手!
“怎麼辦?”
翠虛已然有點心急如焚,緊張道:“飛雲宮的弟子那麼多,而且還有一個周天境中品的人物,若是正麵交手,我們肯定不是對手!”
渡海也是緊皺眉頭,忽然冷聲道:“不著急,既然我們提前發現了他們,那便不必害怕,大不了多逗留些時日,反正他們不敢在九天城動手。我們趁機聯係宗門,等到幾名師兄援助過來,他們這些飛雲宮的家夥自然算不得威脅!”
“這是個好辦法!”
翠虛聽到這話,眼神頓時就亮了起來。
秦冉同樣心底微動,不得不說渡海的辦法非常不錯,如今飛雲宮諸人難纏,無非是因為展如林的修為太高,加之飛雲宮弟子人多勢眾,隻要將消息傳回碧霄仙宗,等到碧霄仙宗派人前來,飛雲宮的威脅自然迎刃而解,不必擔心。
畢竟他們的身份本就不一般,先不說秦冉極為特殊的身份,就連渡海和翠虛二人也都是崇柏仙君座下的記名弟子,而非尋常弟子。
就這麼辦?
他大腦飛速思索,隨後很快便想到了如此做法會帶來兩個問題。
首先此事到底是他們與飛雲宮的諸弟子狹路相逢,根據修行界的規矩,理應自行來解決,若是叫來師門,傳出去多多少少有些窩囊,會影響碧霄仙宗的聲譽。
其次,他們可以叫師門過來,飛雲宮那邊自然也可以。
若是雙方都不斷叫來增援,原本的這點小事,很有可能會鬨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當然。
如果隻是這點影響,秦冉也不會有多少猶豫,關鍵是如若叫來師門中人,飛雲宮的諸人很有可能見好就收,直接放棄襲擊,如此飛雲宮的這些家夥也可以全身而退,毫無影響,反倒叫他們擔心受怕許久,如此實在令人心中不爽。
想來便來,想走便走?
秦冉雙眼微微一眯,既然這些飛雲宮的家夥都已經找上門來,那便沒有不動手的道理,因此直接叫來師門不是最好的選擇。
他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完整的計劃,如今敵在明我在暗,正好可以好好玩玩!
“這等小事,不必勞煩師尊他們了。”
秦冉有了想法,馬上朝著幾人說道:“飛雲宮的這些家夥虎視眈眈,是有些麻煩,不過他們如此囂張,是該叫他們付出一些代價,我有辦法解決。渡海師弟,翠虛師妹,我沒時間顧及你們,過一會我們先去滄海樓,然後你們再暗中離開,直接返回宗門,相信他們無暇顧及。”
“他們跟在後邊,很難甩得開吧?”
渡海聽到這話,頓時就皺緊了眉頭,質疑道:“而且飛雲宮他們人多勢眾,光是周天境人物便有兩個,你居然還想對付他們?”
“是啊,湛淨師兄,你打算怎麼做?”
翠虛臉上也寫滿了擔憂,看不透秦冉的想法。
秦冉露出了一個自信的笑容,搖頭道:“你們儘管放心便是,我不是那種送死的人,你們先離開九天城,明日我便跟過來。記住要小心行事,不要引起了飛雲宮的注意。”
“這……”
渡海和翠虛頭一次看到這樣的事情,哪裡能夠放心,依舊猶豫不決。
他們很難想象僅有辟宮下品的秦冉居然還想要對付飛雲宮諸多弟子,關鍵還是獨自對付,簡直是不可思議!
虛玄道人卻更了解秦冉,深深看了秦冉一眼,然後便笑道:“你們二人隻管離開,我對你們這位湛淨師兄知根知底,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做出尋死的事情。如若你們在此,他反而會束手束腳,所以你們最好聽他的話。”
“好吧!”
渡海二人見狀,彆無選擇,隻能沉沉點頭。
秦冉打定主意之後,反倒是沒有了擔憂,顯得從容不迫。
眼看二人答應,秦冉馬上和虛玄道人一起,領著二人前往了滄海樓,他心知後方有人跟隨,刻意叫虛玄道人帶著渡海二人登上包間,自己則是留在第一層,混在人群之中。
時辰飛速流逝,拍賣會如期而至。
容貌傾城的葉紅燭麵含笑意,扭著曼妙的身姿踏上中央高台,說出了一番開場言,隨後一名弟子拿上了第一件藏品,宣告拍賣會的開始。
熱鬨的拍賣會之中,暗潮湧動。
渡海和翠虛身在包間之中,哪裡還有心思查看拍賣會,惴惴不安,始終猜不到秦冉的有何想法。
就在葉紅燭呈上第三件藏品的時候,虛玄道人根據秦冉事先吩咐,小聲道:“兩位道友,你們該先走一步了,如今秦道友在下邊肯定吸引了飛雲宮的注意力,你們可以放心離開。”
“好、好。”
二人有些緊張,艱難點頭。
虛玄道人從衣袖中摸出了兩張符籙,囑咐道:“你們離開九天城的時候,馬上便催化符籙之中的能量,多少可以提升一些你們的速度。”
“渡海道友,你是周天修為,飛雲宮一眾弟子僅有展如林的修為在你之上,隻要你們先離開一陣,即便他們反應了過來,那也是萬萬追不上的。”
渡海和翠虛深知事情的嚴重性,馬上伸手接過符籙,後者忍不住道:“道長,你一定叫湛淨師兄小心,我們回去之後便會將此事告知宗門。”
“可以,你們小心行事。”
虛玄道人笑著回應,然後目送著二人離開。
秦冉居於人群之中,始終頭戴鬥笠法器,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外麵的通道,直至看見渡海二人下樓離開,方才暗暗鬆了一口氣,他最後閉上了雙眼,繼續為二人算了一卦。
“中平。”
看到二人後續的運勢,他放下了最後的擔憂。
看來跟想象中的一樣,渡海和翠虛早已經在展如林等人的手中吃了虧,所以展如林等人的注意力,更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