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冉眉頭緊皺,他此刻才發現上官雪不知道何時已經陷入了昏迷,麵對冰藍寒火的不斷侵蝕,昏迷過去便代表無法施法抵抗寒冷,危險係數極高,一個不小心便很有可能被凍死。
然而自己這樣的狀態,彆說保護他人了,連自己可能都保護不了。
“好冷!”
他這才發現握在手中,上官雪的那張手掌已經冷得可怕,幾乎沒有任何體溫,馬上想要催動真元幫忙升溫,偏偏丹田劇痛,四座靈宮都榨不出哪怕一絲絲真元,強行催動也無濟於事。
生死存亡之際。
秦冉哪裡還有時間多想,當機立斷抱住了身邊的上官雪,試圖以體溫幫助上官雪升溫,隻是剛剛一抱住上官雪,他便麵色微變,感覺到上官雪不僅隻是手掌,身體的每一處肌膚都是無比寒冷,遠遠達不到正常體溫,再看上官雪精致的臉龐,脖子上的一根根經脈清晰可見。
“這是……”
他心頭微震,發現上官雪的經脈居然是詭異的冰藍色,而且還隱隱散發出了微弱的光芒,忽明忽暗,哪裡像是經脈,簡直就是寒毒!
“管不了那麼多了!”
他搖了搖頭,無暇再多查看,忍著冰寒,緊緊抱住了上官雪,儘可能化解對方身上的寒冷。
世界仿佛隻剩下了呼嘯的寒風聲音。
“終於停了。”
不久之後,秦冉目光一閃,徹底鬆了一口氣。
如若這些冰藍寒火乃是冰棘猿王的招數,此刻的他們必死無疑,不過這畢竟是冰棘猿王最後一刻釋放的自爆招數,本身便不可能支撐太久的時間,撐過一段時間便安然無恙。
寒冰褪去,轉而感受到了絲絲溫暖。
秦冉早已經拿出了碧火珠,環繞在四周,方才因為冰藍寒火的持續影響,壓根感受不到碧火珠的溫度,直到此刻才清晰感知。
“是了。”
他忽然感受到了懷中尚未消失的冰寒,不禁又有了幾分緊張,此前上官雪脖頸位置的經脈顯然不太正常,馬上低頭看去,不料上官雪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竟已經睜開了雙眸。
他畢竟是抱住了上官雪,所謂男女授受不親,臉皮再厚也有了一絲尷尬,馬上咳嗽了一聲,卻也沒有直接推開上官雪,輕聲問道:“上官師姐,你沒事吧?你的體溫應該很低。”
“我沒事了,多謝。”
上官雪這才緩緩地開口,抬頭看了秦冉一眼,眼神複雜,而後主動拉開了兩步距離。
秦冉看見上官雪並未多言,這才鬆了一口氣,有意看了一眼上官雪的脖頸,卻見原本的藍色經脈消失不見,好似從未存在過,不由好奇道:“上官師姐,方才我看你脖頸之上的經脈居然是冰藍色,而且忽明忽暗,好似寒毒,這是什麼情況,莫非你和此妖一戰,受了什麼暗傷?”
上官雪麵上閃過一絲遲疑,隨後搖頭道:“我沒事了,回去看看吧。”
“也好。”
秦冉看出上官雪不願多言,故而沒有強求,便點頭應下,他立刻收了所有法器和法陣,重新拿出一艘乘風舟,示意上官雪一同上來,此戰耗費所有真元,渾身劇痛,已經難以自己騰飛。
好在。
冰藍色的火焰已經消失,天地似乎一片祥和。
秦冉目光看向了冰棘猿王方才所在的位置,卻看見那裡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發光,心中一動,馬上驅使乘風舟靠近,就在這個時候,隻聽身邊忽然響起了一道似有些遲疑的聲音。
“你方才為什麼救我?”
“嗯?”
秦冉的注意力方才被前方那發光的東西吸引,完全沒有聽清身邊的聲音。
上官雪麵露認真,眼中帶著濃濃的不解,似乎猶豫許久才低聲問道:“你真元虧空,狀態不比我好上多少,此前你距離較遠,應該可以安全撤離,最後卻出手救我,以至於受到寒火侵蝕,險些丟掉性命,這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為什麼?”
秦冉微微一愣,沒有想到上官雪會說一大堆話,問出這樣的奇怪問題,不禁搖頭一笑。
“這在我看來是很稀鬆平常的事,救人性命,需要什麼理由麼?況且你因為幫我而涉險,我絕不能拋下你不管。上官師姐,這很重要麼?”
上官雪看著秦冉的眼睛,顯然不太相信。
秦冉被看得心底發怵,無奈笑道:“好吧……如若師姐非要聽個解釋,無非也就是兩點,其一是此戰上官師姐你居功至偉,若是沒有你出手,憑借我的實力,斷然不可能勝過這冰棘猿王,所以我也理所應當出手相救,其二嘛,誰知道這風雪之中,還有什麼其他的危險?”
“若是師姐安然無恙,對我也是有好處的。”
他哈哈一笑,隨口應答,這些話語雖然看上去有些道理,其實都是信口說來,畢竟當時秦冉確實是沒有思考的時間,幾乎是下意識出手,如今細細想來,或許是當慣了好人。
上官雪卻像是相信了這個說法,麵上似有一些沉思之色,然後才輕輕點頭:“原來如此,你說得有道理,方才多謝你了。”
“是我該謝謝上官師姐才對。”
秦冉搖了搖頭,一句話說得頗為真誠。
他深知重創冰棘猿王的雖然是自己,但是出手與冰棘猿王纏鬥許多,拖延很久時間的上官雪其實才是此戰最大的功臣。
這沒什麼好介意的。
上官雪若有所思,然後輕輕點頭,沒有多言。
秦冉心中嘖嘖稱奇,這個上官師姐的脾氣當真有些古怪,同時也注意到上官雪的狀態有些虛弱,看來上官雪麵對冰棘猿王之時,從來不像是看起來那般簡單,隻怕也受過幾次傷。
“快到了。”
秦冉轉而看向了前方,來到冰棘猿王方才所在的方位,眸光閃閃,此刻冰棘猿王的肉身已經完全消失,尋不到任何痕跡,不過就在冰棘猿王不久前站著的位置之上,出現了一抹閃閃發光的東西,近距離一看,竟是一枚圓形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