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不行了?”打完一套之後收工的裴雲州端起茶杯看著正緩慢從地上爬起宛如一灘爛泥的齊願。
“不行了,不行了!”起身齊願麵容呆滯地搖搖頭。
“那你還要學嗎?”
“算了吧。”
齊願苦笑著,這恐怕是真的超出他的能力範疇了,這已經不是有沒有天分的問題了,他全程都開著理想之礎,可就愣是沒找到一點端倪能供模仿的,老頭兒的每個動作都仿佛渾然天成,自成一體一般。
可聽了他的話,老人隻是咂咂嘴,“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剛才還說著豪言壯語呢,現在就要放棄了……”
那表情說不出的嘲諷。
“……”齊願。
“算了,本來還打算要是你還嘴硬就再演示一下龍擊的各種運用來著,現在看起來好像沒有這個必要了。”
好家夥!齊願一臉驚悚地看著眼前的裴雲州,感覺自己剛才要是還不放棄,恐怕這老頭真打算把他直接送進醫院。
“也罷!”裴雲州放下茶杯,然後拍了拍手看向齊願,“按照慣例,跟每個學員我都得演示一遍真的絕學,防止有人出去說我沒有真東西,那最後就以這個收尾吧!”
他說著又拍了拍齊願的肩膀,然後緩緩走向遠處。
而齊願則還在揣摩他話裡的意思。
什麼叫沒有真東西?
他抬頭,難以置信,“難道冥動和龍擊還不算真東西?”
“啊,你說那個啊。”裴雲州伸手摳了摳鼻子,“那是我在大概三十年前就淘汰了的技巧,在我四階之後除了教導學員之外,幾十年都沒用過了。”
他走到遠處站定,看著一臉懷疑人生的齊願,“接下來我會給你展示一遍真正的龍擊。”
真正的……龍擊?
直到聽到這個詞齊願才有些回神,拋開腦海裡裴雲州所說的那‘三十年前’之類的話,他皺眉問道“什麼叫‘真正的’龍擊?難不成我學到的還是假的?”
“假的倒不至於,不過是閹割版而已,雖然技術含量不高,不過如果能靈活運用的話未必不能有一番作為。”裴雲州點點頭,就像是在安慰齊願一樣,但所說的話卻更令齊願心塞。
任誰得知自己費儘心力學到的東西竟然隻是個閹割版恐怕都會如此。
但裴雲州並不在意齊願的想法,隻是自顧自地點出“你現在學會的龍擊是一種反複發力的技巧,說起來或許叫疊浪更合適一些,本質上是我從真正的龍擊上拆出來的,因為我發現直接教完整版的龍擊的話沒人能學會,所以做了些改變。”
他說著伸出了一隻手,五指指向了齊願茫然的麵龐,隨後收起了小指和無名指,隻留剩下的三根手指做出了比槍的動作。
一瞬間齊願隻覺得這個架勢眼熟無比,仿若就在前不久剛剛見過。
還沒等他發問,就聽見了裴雲州的聲音,“年輕的時候行走深境,最恨那種大老遠打冷槍的,所以我就創造出了這一招,專門用來對付那幫打冷槍的孫子。”
這一刻,裴雲州朝著齊願咧開嘴角。
然後……
在齊願的注視裡,裴雲州那比槍的指間有光亮起。
該怎麼形容齊願這一刻的心情呢?
就仿佛是在一貫以一招一式進行戰鬥的武俠世界突然有人掏出了一把激光發射器,然後三下五除二就把對手全都滋死了一樣。
讓所有目睹的人嘴裡都有一口槽要吐。
不是,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