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注定是一個難眠之夜。
各房各院的人都難以入眠。
侯夫人由於服用了小餘笙的丹藥身體正在排毒,雖然剛洗過澡,她依舊覺得自己很臭。
到了這會兒,藥已發揮了它最大的效力了。
為了不臭住女兒,她隻能給女兒另安排一個房間,暫時和她分開睡。
小餘笙先前在大哥哥那邊睡了一覺後,這會正精神著,哪裡睡得著呢。
她打發走了奴婢後捧著小臉思考起了人生。
“自從來到這裡後,你就把我這個師兄徹底忘記了。”
略帶了幾分幽怨的聲音傳了過來,餘笙就見她的師兄流觴出現在了她的屋內,表情仿若還帶著幾分的受傷。
“沒有沒有,窩沒忘記寧。”
小餘笙揮舞著小手,堅決不會承認,他不在眼前的時候,她真的沒想起來還有個師兄住在這兒。
流觴冷哼一聲,在她麵前的案幾旁坐了下來,問“人你也救了,你什麼時候跟我回去?”
餘笙搖頭,小萌娃一臉認真又堅決“窩要保護娘親,保護大鍋鍋二鍋鍋三鍋鍋,窩不能走。”
流觴看著她沒說話。
“大師兄,寧幫窩看著三鍋鍋好不好?不要讓陳姨娘把他扔到井裡了。”
流觴歎氣,伸手摸摸她的發頂,“答應你了,但你也得答應師兄一件事情。”
“窩也答應寧了。”
“如果你每天晚上在這兒打坐兩個時辰,也不至於給人看個病就把靈力耗儘了。”
下了山還不忘讓她修煉。
“好吧好吧。”既然說了要保護娘親和哥哥們,她卷起來就是了。
小萌娃說到做到,正準備跟著師兄一起屏氣凝神時,流觴說“帶你去一個好地方修煉。”
小餘笙被他帶飛,上了屋頂。
拂月閣
“啊……”
夜半,花容在噩夢中醒了過來後,大口的喘氣。
太可怕了。
他居然夢到自己被陳姨娘投井殺害的場麵了。
那種窒息的感覺真實得他一下子被憋醒了。
屋內留下的一盞燭光透著微弱的光芒,照亮這一方寢屋。
在知道隻是做了個夢後,他漸漸冷靜下來。
後怕過後,再看旁邊的大哥,就見他似乎也陷入噩夢,表情上有著掙紮。
“大哥,大哥你醒醒。”花容忙使勁搖人。
拂風被搖醒了。
睜眼,他慢慢坐起來說“做了個噩夢。”
“是夢見被吊死了嗎?”
“……嗯,很真實。”
從餘笙的心聲裡聽見自己的結局時,有震驚,有憤怒。
那種死亡的味道,並沒有體驗到。
今晚竟出現在了夢裡,真實得好像真的死過一回。
同樣做這場噩夢的還有侯夫人。
她這場噩夢持續得時間比較長。
她先是夢到自己死後,靈魂飄落在華安侯府的上空,她舍不得離開自己的孩子。
優秀的長子眼睛瞎了,人生好像就這樣毀了。
她多盼望長子能振作起來,即使是瞎了也沒有關係,她隻想他好好活著。
他沒有等到長子振作,先看到三子被陳姨娘推到井裡淹死了。
她到處喊人,沒有人看得見她,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三子被活活淹死。
這一年,花容才十歲。
她的靈魂繼續飄落在上空,畫麵一轉,她看見出征在外的次子群玉出現在沙場上,為國而戰。
與他一同出戰的還有鐘姨娘的兒子,這個平日裡看起來恭順的孩子,竟然趁著沒人注意,給了他一刀。
這一年,群玉也才十七歲。
她的靈魂又飄落在了華安侯府,她看見了華良軒鬼鬼祟祟的出現在長子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