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嬤嬤也聽見了外麵有聲音,跑到窗欞處往外一看後忙回來道“夫人,趙姨娘領著一幫人過來了。”
陳瑤的打算落空,隻能往地上一跪,哭了起來。
“娘啊,娘啊!”
“今天是拂風的大喜日子啊,您怎麼不吃杯喜酒再走呢。”
她拿出畢生的演技,失聲哭了出來。
綠丫和紫英也立刻跟著哭。
“娘啊,您孫媳婦才剛進門,還沒給您敬杯茶呢……”
陳瑤哭得情真意切,一眾婦人已快步走了進來。
“這是怎麼了?”趙姨娘快步進來問。
劉嬤嬤也哭道“老夫人歿了。”
“老夫人啊!您怎麼舍得走了呢。”趙姨娘也撲通跪了下來,大聲的嚎哭。
一眾前來探望的老友都驚了,這好好的喜宴變喪宴了。
一時之間,屋裡的人無不垂淚。
劉嬤嬤這時又上前道“夫人,今天是郡主大喜的日子,您拿個主意出來吧,這要如何是好啊?”
這麼多人都看見了,陳瑤也不好把這事壓下來假裝沒這回事了,她忍著哭意站起來說“諸位夫人,今天老夫人歿,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大家也隻能道“夫人節哀。”
劉嬤嬤適時的請大家移步。
陳瑤直接去了前廳,看著熱熱鬨鬨的賓客,宣布道“諸位,老夫人歿,喜宴隻能暫停取消了。”
改日可以直接請他們吃喪宴了。
這事發生得突然,和她相熟的夫人立刻過來安慰她,請她節哀順變。
有眼力見的朱、餘兩位管家立刻上前請大家改日再來赴喪宴。
好好的一場喜宴,變成了喪宴,紅事變成了白事。
大家議論紛紛的走了,有人悄悄說這郡主命也太硬了,一進來就把老太太給克死了。
不久之後,張燈結彩的紅綾也被扯了下來,掛上了白布。
還坐在新房裡的郡主聽聞此事後“……”
她一把扯下腦袋上的蓋頭。
這洞房是彆想有了。
“給我準備身素淨的衣裳。”她吩咐自己的婢女後抬手就把鳳冠霞帔都取了下來,換了一身素淨的衣裳出去了。
華安府早已沒有了之前的熱鬨,喜樂變哀樂。
客人都走光了。
到處都掛上了白綾。
靈堂這邊給設了起來,老夫人穿上了壽衣。
新郎官拂風也換了衣裳,穿了一身孝。
老夫人唯一的兒子還癱在榻上,無人守孝,他身為長孫,就得代替父親來守這個孝了。
一起孝守的還有其他幾位孫子和姨娘。
趙姨娘哭得死去活來。
侯夫人在院中囑咐朱、餘兩位管家,看看缺少什麼,立刻置辦。
等囑咐完事,小餘笙跑到她跟前拽她說“娘親,為什麼大鍋鍋他們可以穿白衣,隻有窩沒有呢。”
“你還小,不用穿,乖,去玩吧。”
她女兒是神明轉世,那趙老太也配她女兒守孝。
餘笙也就跑到靈堂裡玩了。
大家全都跪在靈堂裡守著。
她跑進來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
“趙姨娘你乾哭沒眼淚。”
就她嚎得聲音大,小餘笙趁機湊近一看,她根本沒掉一滴淚。
趙姨娘一滯,氣得想把她和趙老夫人扔一塊。
餘笙跑到趙老夫人身邊和她大聲說“祖母祖母,他們都在裝哭。”
“……”
郡主進來的時候看到聽到的正是這一幕。
那小人兒是一點不害怕,還敢趴在靈堂上和死人說話。
就是說的話太讓人尷尬了。
她上前敬了香,餘笙又瞅著她道“嫂嫂,你那好看的衣裳呢?”
紅紅火火的鳳冠霞帔,好看極了。
她也特彆喜歡呢。
謝珠璣看她一眼,疑惑她到底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場合。
府裡死人了啊!
在她看來好像那裡躺著的不是死人,而是睡了。
“祖母歿,我身為孫媳婦兒,自當隨夫君一起守靈。”說完話,她走到拂風旁邊,與他一起跪了下來。
拂風“祖母承受不起郡主的跪,郡主還是回去吧。”
“我這一跪是為了陪夫君。”
她非要如此,那就隨她了。
拂風沒再理她,卻感覺到她自從跪在他身邊,那道視線就沒從他身上移開過。
大家都在這裡守靈,全跪著不動了,還全都在裝哭。
小餘笙一個人無處可去,索性就坐在了靈榻上看著他們,時不時摸出一顆荔枝吃了起來。
“……”畫麵就很詭異。
拂風站了起來,走到餘笙麵前拽著正吃荔枝的小人兒就出去了。
“大鍋鍋,寧不守靈啦?”
拂風把她拽到外麵道“我要守靈,要不你去找流觴玩會兒?”
“流觴隻會讓窩修煉。”根本玩不起來嘛。
郡主從靈堂裡走過來道“我可以陪公主玩嗎?”
她也不想在裡麵守靈,跪在那裡多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