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被設了保護障,隻要夫君不出門,就不用擔心他被暗殺了。
謝珠璣高枕無憂的躺臥在榻,拿出自己的書,看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
不知不覺,天都晚了。
她那看似無情無欲,冷心冷情的夫君絲毫沒有自覺來寢屋休息的意思,謝珠璣就親自去請人了。
端了一碗奴婢做好的燕窩粥,她送到華拂風麵前說“夫君,你看一天書了,腦子不累嗎?喝點燕窩粥補一補吧。”
侯府雖然不差吃喝,小主們卻不是頓頓都有燕窩。
身為南王府的郡主,她可以把燕窩啊人參啊當零食吃。
華拂風沒動,繼續看書,就聽她笑眯眯的道“夫君,要我喂你啊?”
華拂風立刻拿起碗把粥喝了後道“我還要再看會書,你早點休息吧。”
她嬌滴滴的撒嬌“不麻,人家要夫君陪著一起歇息。”
華拂風頓時一陣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惡寒“好好說話。”
天下竟有如此放蕩的女子,還是他的妻。
若她在外麵也是這般,他真丟不起這臉。
“那你陪我去睡覺,早睡早起身體好,現在就去。”
她上前就要拽人,華拂風忙拂開她,站起來就走了。
謝珠璣也不在意,撇撇嘴,暗暗嘀咕一聲“我又不是洪水猛獸,你至於碰都不讓人碰一下。”
好吧,她就是洪水猛獸。
他隻要願意讓她碰一下,她就會控製不住的想碰兩下,今天晚上直接把他就地正法了都有可能。
守什麼孝,不存在。
兩人回了寢屋,關上房門。
在不知情的看來兩人是住一屋了,實際上是,回到寢屋華拂風就從櫃子裡把錦被抱出來鋪地上了。
謝珠璣就坐在床邊看著他。
屋裡現在涼爽得很,連最上麵的一層席子都不用鋪了。
“休息吧。”他躺在地上,閉上眼睛。
有句話她說得不錯,早睡早起。
謝珠璣看著他,心裡冷哼了一聲。
若不是看在他剛死了爹的份上,她非鬨到他腿軟,扶牆走。
就算她有這個心,現在也隻能認命的閉上眼,睡覺。
她睡著了,今天晚上的南王謝危睡不著了。
派出去的人回來稟報說拂月閣被護國公主施了法術,保護得密不透風,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孽女!
南王氣得在屋裡狠狠的罵,伺候的奴婢在外麵,大氣不敢出,更不敢進去。
南王發起瘋了,六親不認,何況是她們這些下人呢。
南王妃這時就端著一碗湯過來了,問外麵的婢女裡麵的情況,婢女回話說南王一直在發脾氣。
南王妃便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今天這裡你們可以不用伺候了。”
奴婢們一聽這話趕緊退了。
正合心意啊!
南王妃走了進來,看了看把屋裡弄得一片狼藉的南王。
桌子上的茶杯全都打翻在了地上。
他手裡拿著手杖,發泄了一會兒。
一看見南王妃來了,劈頭蓋臉就罵開了。
“都是你把女兒教養得如此愚蠢,居然連本王都敢忤逆了,我命令你立刻把她給我接回府。”
南王妃好脾氣的道“王爺息怒,氣大傷身。”
“就算要接女兒回府,也得等天亮不是?”
“時間已經很晚了,我知王爺氣女兒氣得睡不著,不如喝了這碗安神湯,先睡個好覺?”
南王瞪著她,手裡的杖隨時都能打到她身上,南王妃忙道“一切還需從長計議,畢竟侯府住著一位護國公主,不好明著得罪。”
這話南王聽進去了。
若不是護國公主在侯府,他早派人殺進去捉人了。
孽女,真以為嫁了人躲在侯府不出來,就拿她沒辦法了?
接了安神湯,他喝後,南王妃服侍他去榻上歇息。
他拿著手杖借力,用另一隻腿去了榻上。
南王妃轉身去收拾碗,去了盥洗室,等她端著一盆水過來時,就見南王已睡著了。
“王爺,王爺。”她喚了兩聲,對方沒有回應,南王妃眼裡閃過一絲狠絕。
南王當然不會想到,在他喝的湯裡不僅下了安神湯,還下了一點點迷藥。
下麵的人更想不到,南王妃存了滅南王的心。
南王妃拿起濕了的帕子放在了南王的臉上,一層又一層的往上疊加,看著對方身體起伏,在昏迷中還有著輕微的掙紮。
這種掙紮是徒勞的,他很快就安靜下來。
南王妃靜靜的看著他,麵上冷漠。
昨天聽到南王說侯府那些人的死都是陳瑤乾的時,她就有這樣的想法了。
陳瑤都能做的事情,她為何不能?
隻要謝危死了,他就威脅不到她女兒的幸福了。
為了他自己那點私心,居然想她的女兒和離,還想用女婿的命威脅女兒。
現在他死了,女兒就不用和離了。
女婿也安全了。
大家都可以高枕無憂了。
用他一個人的命,成全了大家,值。
做完這一切後,確定了南王謝危死了,不會再有被救回來的可能後,南王妃也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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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值夜的婢女都被她屏退了,直到天亮,才爆出南王已薨的消息。
這件消息也很快傳到了拂月閣,是南王妃派了婢女過來報喪。
正在屋裡坐著一邊吃瓜,一邊看書的謝珠璣聽聞後“……”
要說一點不難過也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