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刀前指,刀尖破肌一分,血花綻放。張武陵手握長刀,血流不止。白嫣兒蛾眉蹙首,心疼不已。眾人嚴陣以待,兵刃相加。
詭譎道人眉頭緊蹙,“鬼王,意欲何為?”
平昭南平靜而視,“魔刹、戰樓蘭隨我征戰多年,乃我手足。今日,他們皆被此女所害,形神俱滅。道長以為,本王該如何處置她?”
“殺人償命,此乃天道。”
眾人皆看向詭譎道人,平昭南仰天大笑,“道長所言甚是。若不能為兄妹報仇,縱使殺了炎興,本王也不得片刻歡愉。”
詭譎道人按住平昭南的手腕,“鬼王,魔刹和戰樓蘭是鬼,而她是人。你殺她,是否有違天道?”
平昭南眉頭一緊,默不作聲。張武陵撥開白嫣兒,將其護在身後,“大哥,我非有意袒護白嫣兒。可我也覺得,此時殺白嫣兒不妥。”
“本王若不殺她,如何自處?”
白嫣兒上前,“平昭南,就算魔刹、戰樓蘭不滅,你也不會放過我吧?何必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呢?”
平昭南輕蔑而視,“你在本王眼中,不過是螻蟻罷了。本王殺你,何須大費周章?”
“哼!”白嫣兒掏出手帕,為張武陵包紮傷口,“你在我眼中,也不過如此。”
“既然如此,那便怨不得本王殺你了。”平昭南握緊長刀,目露凶光。
“且慢!”白嫣兒轉頭而視,“平昭南,你貴為萬魂鬼王,卻殺我一介女流,豈不令人恥笑?”
平昭南不屑一笑,“本王在乎的隻有勝敗,從無恥笑。”
“如此說來,便隻有一個可能。你,怕我。”
平昭南放聲大笑,“我?怕你?哈哈……”
白嫣兒坐在太師椅上,冷笑一聲,“平昭南,你若不怕我,為何不敢與我一戰,便要痛下殺手?”
“戰?”平昭南輕蔑而視,“本王麾下一卒,便可取你首級。你如何與本王一戰?”
白嫣兒淡然一笑,對著幽六招手。幽六會意,縱身一躍,前往遠處。眾人麵麵相覷,平昭南斜目而視。
“此時搬救兵,晚了些吧?”
“平昭南,不必驚慌。她是去拿棋,並非搬救兵。”
平昭南麵露疑惑之色,“棋?什麼棋?”
白嫣兒起身,“聽聞,你酷愛六博棋。行軍打仗之時,也會玩上兩把。可有此事?”
“有又如何?”
“有便好。”白嫣兒走到張武陵麵前,“疼嗎?”
“不疼。”
“不疼?”白嫣兒伸手,抓向張武陵的手。
張武陵連忙縮手,“疼疼疼,疼死我了。”
白嫣兒深情款款,“我希望你在我麵前可以喊疼,可以哭訴。隻有你將柔弱的一麵給我看,你的心中才真正認可我,是你的娘子。”
張武陵目光躲閃,不由看向遠方。幽六手捧棋盒,從遠方歸來。白嫣兒欣然而喜,接過棋盤,走到平昭南麵前,放在他的麵前。
“平昭南,鬥武,我不是你的對手。鬥智,你不是我的對手。”
“哼!狂妄。”平昭南冷眼而視,“本王若是匹夫,豈能連克連捷!”
白嫣兒打開棋盒,“多說無益。若是英雄,便在這六博棋下見真章。”
“本王會怕你嗎?”平昭南收起長刀,拿出棋子,“勝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