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灝宇看到黎朔走了進來,抿唇將頭扭到了一邊,站在了卓晟和巫師的身後,不欲理會他。
黎朔也是第一次見到長大的阮灝宇,此刻細細打量,見他劍眉星目,長身玉立,一表人才,竟是突然生出一份自豪之感。
這便是…他的兒子嗎?
他曾經引以為恥,打算殺之而後快的私生子,如今看來,竟是比他府中那幾個不成器的兒子都優秀。
“灝宇,見到父親,怎的不過來請安?”黎朔毫不客氣的往主位上一坐,沉聲開口。
阮灝宇冷哼一聲,道“我沒有父親。”
“大膽!”黎朔大怒,“你怎能如此大逆不道?”
“嗬嗬,真是笑話,一個想置自己孩子於死地的父親,有什麼資格說我大逆不道?”阮灝宇聲音不大,卻足以讓黎朔震怒。
他一拍案幾便要暴跳如雷,巫師此時示意阮灝宇不要再說,上前一步道“黎將軍息怒,黎將軍今日來我醫仙穀,想必也不是專門來認親的吧?”
黎朔這才想起今日來還有重要的事情,壓下怒氣道“本將軍聽聞,前朝餘孽木小喬如今就在醫仙穀中,把她交出來,本將軍可以網開一麵,饒了你們醫仙穀其餘人等。”
阮灝宇冷哼一聲,“如果我不交呢?”
“阮灝宇!”黎朔怒火再次冒出來,站起身指著阮灝宇,“你想造反不成?”
“怎麼?隻允許你造反,就不允許我造反嗎?”阮灝宇寸步不讓,緊緊的盯著黎朔。
“木小喬是我的妻子,我的女人,要是連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這個男人該多無用!”阮灝宇意有所指。
當年黎朔強了他的母親,卻又置之不理,致使他母親未婚生子,不堪忍受世俗眼光,憤而投河,這件事在阮灝宇心上終究是一根刺,無法拔出,無處可藏。
“你……”
黎朔氣到說不出話,索性不再理阮灝宇,轉而對卓晟道“卓穀主,你呢,也拒不交出木小喬嗎?”
卓晟一直坐著沒動,此刻才懶懶的開口道“木小喬是我義女,我可不像某些人,連自己的親骨肉都下得去手。”
黎朔簡直要被這師徒倆氣死了,一開口就專往他的痛處戳,他恨恨的道“好,既然如此,你們就等著醫仙穀被夷為平地吧。”
說完,他起身就走,隻是還沒走幾步,卻腳下一個踉蹌,他難以置信的回頭,“你們……”
話沒說完,人已經如一座山般轟然倒地,人事不省。
阮灝宇驚訝的看向巫師,“義父,這是?”
“他既然如此托大,那我們為何不能利用這個機會呢?難道放他出去踏平醫仙穀嗎?”巫師搖頭,“隻要他退兵,我們自然放他離開。”
“但他如若報複醫仙穀,又該如何?”
“此次危機後,隻能按照原定計劃,帶小喬速速離開此地,找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躲起來,至於醫仙穀眾人,也會暫避鋒芒,待此事過後再回來。”
卓晟點頭,“也隻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