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厲在下人擺了蘸料就知道是魚膾,隻是聽薛玉凝這樣問好像並不想吃。
“怎麼?”溫厲不解。
京城食魚膾之風雖然不比從前,依然是有些達官顯貴的心頭好,甚至不惜重金運海魚到京城。
“我不想吃。”薛玉凝聲音更小。
比起生魚片的美味,薛玉凝更在意自己的小命,現在的醫療不發達,要是真感染寄生蟲了怎麼辦?
在座的賓客都被那條鱸魚吸引,心想這麼大的鱸魚梅妃娘娘為了這次的清涼宴的確費心了。
“溫世子?”勇王看溫厲和薛氏又抵著頭說話。
溫厲坐直抱歉一笑拱手道歉“事先不知道清涼宴上有魚膾,之前我與夫人身體不適,大夫說不能吃生冷寒涼之物。”
勇王聽到溫厲這樣說嗤笑“倒是本王……”
“是本宮招待不周。”梅妃打斷了勇王的話“來人,給溫世子和溫少夫人換上鍋子。”
聽到梅妃這樣說一邊的人眼底都是笑意,這麼熱的天吃鍋子,是要把溫厲和薛玉凝熱死。
“可惜了。”莊王感慨“這麼大的鱸魚,溫世子沒這個口福。”
“身體重要。”梅妃娘娘衝薛玉凝頷首。
很快薛玉凝和溫厲麵前擺了鍋子,帶著炭火一股熱浪撲來。
“既然來了,魚還是要吃的,世子和溫少夫人不介意吃鍋子吧?”梅妃看兩個人都下意識的距離鍋遠一點。
“多謝娘娘體諒。”薛玉凝道謝。
很快切魚膾的廚師上來,隻見他手起刀落,一片一片薄如蟬翼的魚片被切下來。
一邊的侍女端著盤子送到兩邊賓客的桌子上。
薄薄的魚片裹上切成細絲的各色蔬菜,沾上八和齏(一種調味品,是用蒜、薑、橘、白梅、熟粟黃、粳米飯、鹽、醬八種料製成),一口下去爽脆的口感,層次分明的味道,眉毛都能鮮掉。
而薛玉凝和溫厲靠在一起涮火鍋。
這麼薄的魚片在鍋子裡過一下就熟了,然後加上配菜,味道也是絕了。
薛玉凝覺得回去也可以這樣吃。
一群人吃的開心,又推杯換盞喝起酒了,沒人來和溫厲喝酒,好像因為他不吃魚膾就成了異類。
勇王對溫厲也很不滿,他請客溫厲還挑三揀四,今天在座的,也就溫厲的爵位最低。
但是他還是過來找溫厲喝酒。
“聽說世子想在督察院謀個官職?”勇王直接問。
溫厲站著回敬“去南啟的差事辦的不好,太仆寺估計是待不下去了。”
“也許沒辦好是好事。”勇王笑著說“溫世子若需要幫忙可以找本王。”
溫厲頷首感激。
勇王應該多和溫厲聊一會兒,但是站在鍋子邊實在太熱了,他說了幾句就離開。
幾個人麵上推杯換盞,剛才勇王來找溫厲的時候,餘光都不自覺的看向這裡。
他們知道勇王一直在拉攏溫厲。
隻是溫厲兩次有事都是唐王出的麵,他們覺得溫厲可能早就站唐王一邊了。
羅煙渺示意下人卷好一個魚膾送到薛玉凝麵前“大夫說的也不能全信,嘗一口無大礙。”
薛玉凝看著羅煙渺有些挑釁的樣子,知道她是故意的。
羅煙渺這樣做,不過是想讓她低頭。
溫厲看薛玉凝不動知道她不想吃,正要起身,薛玉凝快速起身。
她起的太快,直接撞翻了鍋子,鍋子往外麵倒過去,羅煙渺身邊的下人眼疾手快的把她拉開,滾燙的水還是濺到羅煙渺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