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誌明伸出手拉著李秋美的衣角。
「阿姨，你看見我三哥了嗎？」
「我剛才絆到一個，裡麵黑漆漆的。
你們兩個快去叫警察過來。」
賀遠舟打斷了李秋美的話「不能叫警察！
他們要是來了，會把恒哥抓去坐牢的。
這段時間，打架的都被抓去關起來了。」
他拿出一盒火柴，劃亮了一根，朝著巷子裡走去。
李秋美和程誌明也連忙跟上。
在劃亮了好幾根火柴後，李秋美這才看清。
地上躺著的男孩子比賀遠舟大不了多少。
人已經昏迷不醒了。
他額頭上的血乾了，手臂上好像有刀傷，還在流血。
李秋美拿出手帕給他綁上。
在賀遠舟和程誌明的幫助下，把程誌恒背出了巷子。
「我們得把他送去縣醫院。」
李秋美背著程誌恒穿過了半個縣城，才走到縣醫院。
直接給她累癱了。
一番檢查後，額頭和手臂上的傷都是輕的，小腿骨折才是重的。
辦好了住院手續。
李秋美看著抽抽搭搭的程誌明也沒有了主意。
「程誌明，你們家有親戚可以來幫忙照看你三哥嗎？
你知道你大哥的地址嗎？」
程誌明搖了搖頭「沒有，我也不知道大哥的地址。」
「你再好好想想，有沒有和你們家親近的鄰居或是朋友？」
程誌明抓著頭發認真想著，李秋美和賀遠舟滿懷希冀的看著他。
見他搖頭，兩個人都大失所望。
「那現在咋整？
誰留在這裡照看你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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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誌明又開始哭了。
李秋美覺得這孩子怎麼像個女孩子似的，隻會哭。
賀遠舟吸了吸鼻子「阿姨，我白天可以過來看著點。
但晚上不行，我奶奶不準我在外麵過夜。」
李秋美歎了口氣「那好，你明天早上先過來幫忙看著。
晚上我過來換你。
等程誌恒醒了，跟他家的大人聯係上。
有人照看他了，咱們就不用來了。」
見程誌明還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呢。
李秋美伸出手想摸摸他的頭。
隨即想起他頭上的虱子，又趕緊縮回手來。
她打量了程誌明一眼，見他穿了一套，稍微還算乾淨的衣服褲子。
脖子上的汙垢也洗乾淨了，腳上穿了一雙新的解放鞋。
程誌明見李秋美看著他的衣服，歪著脖子讓她看。
「阿姨，三哥用刷子給我把脖子上的汙垢都刷乾淨了。
皮都讓他刷掉了一層，痛死啦！
他還給我買了新鞋呢。
齊老師前兩天還表揚我講衛生了呢。」
李秋美也表揚了他幾句「嗯，是乾淨了很多。」
她的視線掃到賀遠舟的腳上。
賀遠舟下意識的，把從鞋洞裡伸出去的腳指頭縮了回來。
看著賀遠舟額前的頭發都快要遮住眼睛了。
李秋美忍不住告訴他，等有空就幫他把頭發理了。
賀遠舟吸著鼻子點點頭。
「賀遠舟，我現在先送你回去。
我也要回去跟家裡打個招呼再過來。」
見李秋美和賀遠舟要走，程誌明又哭著跟到病房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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