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踢了一腳口袋。
「秋香這個死丫頭主意也太大了。
這麼大的事情都不跟我們打個商量。」
胡蘭英把手上的提籃換了隻手。
李秋美好奇她媽提籃裡到底是裝了什麼東西?
還要拿頭巾蓋著。
「媽,你提了啥東西來?」
胡蘭英沒好氣的瞪了李秋美一眼。
「我有啥好東西提?
給你公公打了一壺包穀酒。
你趕緊跟我說說,你姐他們兩個是咋離的婚?」
李秋美隻得大概說了一下。
「什麼?你姐啥都沒有要,就要了曉鵬。」
胡蘭英一聲驚呼,隨後兩個人就破口大罵開來。
「你姐就是個蠢貨,該要的不要,不該要的留下了。
這曉鵬是他們周家的孫子,姓周,你姐要來乾啥呢。
這吃飯上學不得花錢呐?
再說了,帶著個孩子,她以後甭想嫁人了。」
「哎呦喂,氣死我了!」
胡蘭英把提籃擱在地上,把蓋酒壺的頭巾鋪在一塊石頭上,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雙手捂著腮幫子。
這動作倒是跟陳翠珍有些像。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氣得牙疼吧。
李國富蹲在一邊,掏出一支紙煙點燃,悶著頭吸。
上輩子,李秋香死了。
老兩口就想方設法的找李秋美要錢。
一會兒要住院醫頭痛,一會兒又要醫腳傷。
李秋美一直以為她爸媽身體不好,經常要住院呢。
她不得不咬著牙,不停的賣早餐掙錢,按時給爸媽打錢。
希望他們能把病治好。
誰知道這老兩口自始至終都是騙她的。
他們的身體比李秋美的還要好呢。
老兩口把從李秋美手上要去的醫藥費,給李秋明買了房子、車子。
就連娶兒媳婦的彩禮錢都是跟李秋美借的。
等李秋美生病沒有錢了,他們也不見了蹤影。
直到李秋美住院,他們都沒有來看她一眼,更是彆提把錢還給她了。
「秋美,你也是的,咋不知道勸勸你姐那頭強驢?」
胡蘭英的抱怨拉回了李秋美的思緒。
李秋美慶幸她姐早早的就把離婚手續給辦了。
但凡耽擱一下,估計都離不掉。
李秋美提起地上的麻袋背著。
「走吧,先回家去。」
李秋美背著麻布口袋走在前麵。
聽著身後的老兩口一路罵著周富貴和她姐。
你瞧,這就是她們的親生父母。
他們隻痛恨李秋香給他們丟了這麼大的臉。
從頭到尾沒有問過一句李秋香有沒有事?
這鄉下的親家來了,正是婆婆這個城裡人顯擺的時候。
婆婆叫錢麗麗去買了肉和一條魚還有些水果、糕點回來。
胡蘭英對這個親家很滿意,每次都是好吃好喝的招待她。
給足了她臉麵。
她對著陳翠珍諂媚的說「親家母,你們老兩口能乾呐。
兩個兒子都成了工人。
這以後呀,就是享不儘的福了。」
陳翠珍也很享受胡蘭英的恭維。
兩個人相互吹捧著。
晚上,李國富住婆婆他們一樓的那間客房。
錢進書騎著單車回化工廠宿舍住。
胡蘭英和李秋美一起住。
「秋美,你姐離婚的事,你婆婆他們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