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美不可置信的問二嬸,“你說宋清河的前妻叫什麼名字?”
二嬸狐疑的看著她,“叫崔映萍。”
李秋美終於明白為什麼看到宋清河時會有一種眼熟的感覺了。
媽的,上輩子把曉鵬的腎換給那個私生子的手術就是崔映萍的男人做的。
原來,宋清河就是那個男人呀。
那上輩子他就是害死曉鵬的主治醫生呢。
上輩子,曉鵬死後,胡蘭英和李國富把雞窩裡抱小雞的雞蛋撿出來,提著去了北城醫院裡。
他們兩個找到了崔映萍的辦公室,想把那些雞蛋都砸在崔映萍的身上。
李秋美還記得,等她得到消息急急忙忙的趕到醫院時,胡蘭英正好把一個臭雞蛋砸向崔映萍。
一個男人衝進來一把推倒了站在辦公室門口看熱鬨的李秋美。
他撲到了崔映萍身上,那個臭雞蛋砸在了男人的頭上,噴了他一頭一臉的臭雞蛋液。
等李秋美從地上爬起來時,男人死死的抱著崔映萍,替她遮擋住了胡蘭英和李國富扔過來的臭雞蛋。
警察來的時候,那個男人頭發上掛滿了雞蛋液,貌似還有一個毛茸茸的未破殼的毛雞掛在了後脖子的衣領上,渾身上下也都是臭雞蛋液呢。
他的眼鏡被胡蘭英扯下來摔碎了,正狼狽不堪的用衣袖擦著眼睛。
警察把胡蘭英他們一群人帶到了公安局,胡蘭英一口咬定周曉鵬是被強迫著做的換腎手術。
“警察同誌,這麼大的手術,我們全家人都不知道,他們就把我外孫偷偷迷暈了,把腎割了給那個小野種。
就因為崔映萍他們兩口子跟小野種是親戚,他們就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我要求警察把這兩個殺人犯抓起來,給我那可憐的外孫償命。”
崔映萍拿著手帕不停擦試裙子上濺到的臭雞蛋液的手停了下來。
“換腎手術是經過了周曉鵬本人和他的父親周富貴的簽名同意才做的。
整個手術程序合法合規,你們若是有疑問可以……。”
“呸。”胡蘭英朝著她吐了一口唾沫,打斷了她的話。
“我聽說,這換腎得是親戚才能配得上。
那就說明周富貴這遭雷劈的和你妹妹不但勾搭在一起,而且連野種都早就生出來了。
那我女兒百分之百是被周富貴和你妹妹兩個人給害死的。
警察同誌,我也要報案,我要狀告周富貴和崔映紅,謀害了我的女兒和外孫。
我還要告北城醫院,他們從來沒有做過這種手術,竟然還拿我外孫的命來做試驗。
給這兩個畜生練手,生生害死了我的外孫。
這個事情,你們若是不給我們老百姓做主,那我就一路告到京城。
我一定要給我那可憐的女兒和外孫討個公道。”
李秋美滿意的看著胡蘭英鬨,彆看她不識字,記性好著呢。
你隻要把事情給她說清楚了,她能一字不差的複述出來的。
因為崔映萍和宋清河是那個私生子的姨父姨母,又是換腎手術的主刀醫生,如此一來自然是擺脫不了嫌疑的。
加上胡蘭英又是個不怕事的主,不管警察怎麼調解,怎麼恐嚇,她都不投降。
因為,李秋美早早的就告訴過她,隻要硬扛到底,贏了就有一大筆錢呢。
一聽到有錢,胡蘭英什麼辦法都能想出來呢。
鬨到最後,先低頭的人是崔映萍和北城醫院。
崔映萍賠償了兩千塊錢給胡蘭英,北城醫院賠了兩萬塊,這個事情才作罷。
如今想來,就不應該放過這些人的,讓胡蘭英接著去鬨,至少得讓他們丟了飯碗才對呐。
想到這裡,李秋美連連搖頭。
前世,自己還是心太軟。
當時,李秋美被臭雞蛋熏得暈頭轉向的,下意識的離那個男人遠遠的。
等到了公安局又忙著聽警察訓話,都沒有好好看看那個護著崔映萍的男人長什麼模樣。
難怪昨天晚上沒有認出他來,僅僅是覺得有點眼熟呢。
李秋美尋思著,雖然眼下離上輩子周曉鵬換腎的時間還早,而且李秋香也還活著呢。
但主謀醫生都現身了,那她得提醒一下李秋香,要小心一點了。
萬一這一世,所有事情都提前了呢。
李秋美覺得奇怪的是,“宋清河現在就和崔映萍離了婚,和程誌珊處著對象。
那為什麼幾年後還會義無反顧的撲上去替崔映萍擋臭雞蛋呢?
難不成他們兩個沒有斷乾淨?或者說後來又複婚了?那程誌珊呢?
二嬸見李秋美傻站著,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的,就問她,“秋美,誌珊這個事情咋整啊?”
李秋美回過神來,“二嬸,程誌珊的事情我可管不了,得問程誌謙呢。”
二叔歎了口氣,“唉,原以為誌珊手腳勤快,將來能找個好人家嫁出去,沒想到她竟然是一直在跟你們較勁呢。
事到如今,誌珊反而成了家裡最讓人操心的那個人了。
你說,要是個男孩子說了不聽,還可以打她一頓讓她長長記性。
可偏偏又是個女孩子,這可咋整啊?”
程誌謙捏緊了拳頭,“誌珊真的是不可理喻!”
程誌玲伸長了脖子還等著聽下一句話呢,程誌謙就啞火了。
唉,程誌珊找個這樣的男朋友都沒有挨罵,這要是換成自己,就是不被她爸打死也得被她媽罵死。
說起來程誌玲還真的是羨慕程誌珊,至少沒有人管天管地的。
李秋美見二嬸母女倆滿臉的激動之情,想想也是,昨天下午她們還在那裡羨慕嫉妒程誌珊,今天程誌珊的事就給了她們一個驚喜。
程誌玲一隻手托著肚子湊上前來,“大嫂,我發現誌珊就是死倔驢脾氣,從來就不肯認輸。
我猜她這麼做,就是為了引起你們的關注,讓你們去求著她分手。
所以,你們就彆管她了,說不定她自己覺得沒趣就不折騰了。”
這個說法新鮮,李秋美覺得程誌玲的腦子也是時好時壞的。
二嬸歎了口氣,“怕就怕誌珊一根筋到底,那就晚了。
唉,你說這孩子咋就這麼軸呢?
這給人當後媽可不是鬨著玩的,不管你咋整都會讓人說閒話。
以誌珊這個直脾氣,以後她哭鼻子的日子還在後頭呢。”
程誌謙告訴二叔和李秋美,“廟會我就不逛了,我去找誌珊談談。”
程誌文也要跟著去。
李秋美點了點頭,“去了好好說話。”
程誌謙應了一聲就跟著程誌文大跨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