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等李秋美開口,胡蘭英就跳出來了。
“進書,今天是秋香結婚的大喜日子,你一個前姐夫帶著孩子在這裡鬨騰像話嗎?
虧你還是當過老師的人,這基本的禮儀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嗎?
你也不要怪我說話難聽,當年你和那個女人攛掇著這兩個孩子把秋美趕出家門的時候,可有想到會有今天?”
錢進書嚷嚷著:“媽,我沒有......。”
胡蘭英一揮手打斷了他的話:“都家喻戶曉了,還不承認!
你帶著他們兩個先回去,有事明天再說。
誰要是再敢在這裡又哭又鬨的,壞了我們家秋香的喜氣,我就撕爛他的嘴。”
見胡蘭英氣勢洶洶的,錢丹張了張嘴到底是沒有再說出話來。
錢進書還想說話,就被李秋明麻溜的架著送出去了。
“前姐夫,彆忘了當年你們是怎麼對我二姐的。
你們做了初一就彆怪她做十五。
你們不請自來,我兩個姐姐已經夠給你們麵子的了,彆搞得大家都難看。”
李秋明說完,又轉過頭對著錢磊兄妹倆,“磊磊、丹丹,你爸媽離婚的時候,你們兩個應該也記事了。
孰是孰非,你們心裡得有杆秤。
先扶著你爸回去休息吧。”
眼看著李秋明大步走進酒樓去了,錢丹氣得直跺腳。
“哼,他們這是狗仗人勢,這樣的舅舅我才不要呢。”
兄妹倆扶著錢進書,一路罵罵咧咧的走了。
送走了客人,就隻剩下新郎新娘兩邊的家人了。
李秋美向老陳和他的家人道了歉,都是因為她才鬨出了這麼多的事。
老陳憨厚的笑了笑,“沒事沒事!
他們平日裡見了你姐連招呼都不打一個的,誰也沒有想到他們會來呢。”
李秋香也安慰李秋美,“秋美,丹丹他們兩個正是最不聽話,最不服管教的時候,等過了這一陣子就好了。”
老陳的家人都安排了住招待所,胡蘭英兩口子沒在計劃之內,不過既然來了,剛剛老陳也讓侄子去新開了一間房。
李秋美帶著周曉鵬和元寶回到了李秋香家裡。
坐在沙發上,李秋美的心情有些沉重。
幾年不見,這錢進書的臉皮是越來越厚了。
沒有了當初文化人的矜持,渾身都是中年老男人的務實。
這些年,大概是在車間裡和那些工友混的時間長了,變得不要臉了。
錢進書這一開口,又是要錢又是要工作的,那麼不達目的,他肯定還會來糾纏的。
重生回來時,李秋美以為就憑錢進書這愛麵子,臉皮又薄的德性,下崗了隻會躲在家裡怨天尤人,一蹶不振。
然後父子三個日子過得水深火熱的,兩個白眼狼想要上學都困難。
可沒想到,錢進書這前腳才下崗,後腳就打上了她的主意。
那是一天苦日子都不打算過了,那怎麼行!她不同意!
如今,錢磊兄妹倆還不滿十五歲,就目前這種狀況來看,他們勢必要跟李秋美要撫養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