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煙剛叼到嘴裡，酒還沒有倒上呢，就聽見了門鎖轉動的聲音。
“不好，程誌珊又回來了。”
潘樹生手忙腳亂的把煙和酒又放了回去，剛剛扶著床站起來，哢嚓一聲房間門就被推開了，嚇得潘樹生差點摔坐在地上。
“老頭子，你乾啥呢？”
見來的人是蔡小芬，潘樹生長舒一口氣。
他一屁股坐在床上，“你怎麼來了？你遇到程誌珊沒有？”
蔡小芬搖搖頭，“我瞅著程誌珊出去了才上來的。”
她從包裡拿出一個袋子，裡麵裝著半個豬腳，還有一些鹵肉，鹵花生。
潘樹生一看，這不剛好嘛。
自己正想喝酒，蔡小芬就拿來了下酒菜。
他指揮著蔡小芬從床底下把他的煙和酒拿出來，“正好喝點。”
蔡小芬給他把酒倒在茶杯裡，又去廚房裡拿了雙筷子遞給潘樹生，“你少喝點，萬一讓程誌珊聞到了，又要罵你了。”
潘樹生問她，“你今天休息嗎？”
“不休息，我上著班呢，這個點吃晚飯的人還沒有，大家都在休息呢。”
潘樹生吃了一片鹵肉，“你把我的內衣內褲洗一下吧。”
蔡小芬吃了一驚，“合著程誌珊不幫你洗衣服呐？”
潘樹生拿起豬腳，“程誌珊隻把我的外衣丟進洗衣機裡洗，告訴我內衣內褲要自己用手洗。”
蔡小芬連忙拿起內衣褲去衛生間洗去了。
等潘樹生啃完豬腳，蔡小芬已經洗好內衣褲了。
“你的內衣褲，我已經洗好晾曬在陽台上了。
我得回去上班了。”
潘樹生站起身來，“那你慢點，以後鹵肉不要買豬肉的，要買牛肉的。”
蔡小芬小聲嘀咕著，“那客人不點牛肉的，我也沒法子。”
潘樹生聞言一驚，“這肉不是你買的呀？”
蔡小芬挎上布包，“我哪裡有錢給你買肉？”
“不是給你三百塊錢了嗎？”
蔡小芬歎了口氣，“東梅手頭緊，她拿著用呢。”
“啪”的一聲，潘樹生把筷子拍在桌子上，“不是告訴過你，錢要捏在自己手裡的嗎？
你咋就聽不進去呢？”
蔡小芬皺了皺眉頭，“管好你自己就行，我的事情你不用管了。”
眼瞅著蔡小芬就要走到門口了，潘樹生這才想起來，“這些肉是你偷拿的嗎？”
蔡小芬的臉黑了，這一輩子她最討厭人家說她偷東西了。
“你這個沒良心的，我把人家客人吃剩的藏起來，還大老遠的給你送過來，你竟然還說這樣的話。
以後就是倒在泔水桶裡，都不會拿給你吃了！”
蔡小芬怒氣衝衝的摔門而去。
潘樹生拄著拐杖打開門，剛要開口罵，就看見對門的鄰居出來了，隻好關上了門。
他用拐杖敲了敲地板，“蔡小芬，你這個賤人，你竟敢把彆人吃剩的東西拿給我吃，你給我等著！”
叮鈴鈴，家裡的座機電話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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