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還惹出了不少事。”張岩思忖再三還是決定告訴領導。
“奧?什麼事?”
張岩先把大客車搶劫案給馮勝軍描述一番。
“這個人還是蠻有正義感的嘛,雖然鬨出兩條人命,但畢竟也算挽救了群眾。”馮勝軍尷尬地笑了笑。
張岩又把他嫖娼被抓,打傷警察逃跑的事細細講了出來。
“早就聽說日本人在這方麵不太檢點,果然名不虛傳。”馮勝軍不笑了,“聽你這麼說,還真是有點不靠譜,老徐當初可是跟我吹噓說他身手如何了得,陳寧就是他乾掉的。”
“徐處長離開一線好多年了,有些事情可能自己也不是太清楚。”張岩趕緊給領導找台階下。
“恩,有空我再跟老徐溝通一下。”
“首長,我看不行讓他回日本算了,咱們這裡的情況他也不是特彆熟悉,而且我看那個日本人絕不會聽命行事,現在出的事都不大,還能兜住,就怕時間長了,整出什麼大問題可就麻煩了。”
“你說的我會認真考慮的。”幫渡邊謙這樣危險的人物偽造身份進入國內,是馮勝軍瞞著上級自己做的決定,出了事,頂雷的隻有他和張岩,其中利害關係他當然清楚。
渡邊看了看gps導航儀,離西京不過幾十公裡了,時間過去了好多年,警察們還是搞交通要道封堵的那一套,難怪抓不到人。
他啃了兩口從一個偏遠村莊小賣鋪中買的過期麵包,準備找個地兒休息一下。
這時老徐打來電話,渡邊故意讓電話響了很長時間,才懶洋洋地接通。
“怎麼樣啊?渡邊。”老徐的聲音不緊不慢。
“不怎麼樣,受了不少罪。”渡邊喝了口結了冰碴的飲料。
“在中國行事還是要低調點。”老徐似乎醞釀了很久才說出這麼一句。
“難道我不想低調?有些事是沒辦法的,以前我執行任務時你從不過問。”渡邊有點生氣。
“以前雇主也從未對你表達過不滿。”
“我本來就不願意趟這片渾水,當什麼保鏢,到現在連保護對象也沒見到,讓警察追得滿街跑,冰天雪地的,鼻涕都凍出來了。”
“情況還在掌控中嗎?”老徐從沒見渡邊發這麼大的火,語氣緩和下來。
“隻要顏曉月還沒死,情況就在掌握中。”
“恩,就這樣吧,雇主沒有取消合同,我們隻能勇往直前,以後儘量不要節外生枝,你比我清楚,在中國翻車了,誰也救不了你。”
“老徐啊,咱們倆以前相處的好是因為互不乾涉,我不喜歡有人對我指手畫腳,以後這種電話你再打過來我可就不接了。”渡邊說完掛斷電話,罵了老徐祖宗十八代。
顏曉月醒過來時,外麵天都黑透了,從中午回到家睡到晚上八點,積攢在體內的酒精終於代謝完了。
她洗了洗臉清醒過來,想到昨天包間裡那些人在學界的地位,她還是決定放棄,論文重寫就重寫吧,從今晚開始加班加點還來得及。
今天一天還沒來得及看父親,顏曉月洗漱完畢穿上大衣走出門去。
公寓經理正領著一個背著迷彩包的男人往對門走去。
“顏小姐,你好啊,這位是你的新鄰居渡邊先生。”經理熱情地跟顏曉月打招呼。
“她可是西京電科的博士。”經理對男人說。
“我叫渡邊,以後請多多關照。”渡邊伸出手。
顏曉月並沒有打算和他握手,隻是禮貌地點了點頭,就往外走去。
“渡邊先生是做什麼的?”經理和渡邊聊天的聲音依稀從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