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塵仰頭看,是今天的駐軍的將領,封佲。
“你喊我佛子大人,是有所求。”
封佲失笑,“佛子大人如此說,是因為這幾日聽多了祈求?”
“嗯。”雲卿塵從他英俊的臉龐上挪開視線,“我從前一直以為潼關信奉神明之說,不信佛。”
“如果當真不信佛,城中就不會有關於你的傳說。”封佲的視線和在山上時不一樣,更溫和,“佛子大人能如此冷靜沉著,我心甚慰。”
雲卿塵笑笑。
“佛子大人是覺得我如此說很奇怪?”
“嗯。”
封佲從腰間掏出一個佛牌,“我的父母和妻子都信佛,漸漸的我也信了。”
雲卿塵看向佛牌,目光微深,“佛牌沾上了血氣,就不要經常戴在身上。”
“你是第一個這樣說的人。”封佲遞給他,“我聽完佛子大人碰過的東西,邪祟都不敢近身,麻煩您了。”
雲卿塵莞爾,“將軍會信?”
雖說如此,雲卿塵還是拿在了手裡,十分嚴肅認真的誦經掃除邪祟,再重新還給他,“將軍,傳聞不可信。”
“我隻是覺得心中應該有信仰,這樣活著的人才不會那麼辛苦。”
雲卿塵隱約聽出了什麼。
封佲摩挲著佛牌,“佛子大人,末將有個不請之情。父親和母親年邁,我妻子也體弱多病,他們不方便外出但都希望能見你一麵。如果你有時間,可否抽出一些隨我去一趟?我希望他們此生能沒有遺憾。”
那種莫名被窺視的感覺又來了。
好似來自四麵八方。
“好。”雲卿塵笑笑,“等回去之後,我就隨你去一趟。”
“多謝。”
封佲眸色慢慢落在他身上。
頓了下又離開。
雲卿塵指腹摩挲。
片刻接著雨水。
“佛子大人,天涼,晚宴馬上就結束了,您儘快回去歇息吧,末將先行告辭。”
“嗯。”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
雲卿塵看著自己的指尖。
那玉牌上有些不易察覺的藥粉。
對他下藥?
雲卿塵捏出一顆糖咬住。
眼看著雨越下越大,雲卿塵確實覺得有點冷。
他稍微又等了等,藏在暗處的人一直不出現,他就回了廂房。
雲卿塵的廂房在秦睿偏房,中間有一個暗門。
這房間是做什麼的,畫冊子上都有,無非就是給些人方便暗通。
不得不說這些人還真是會察言觀色,秦睿的那點心思,誰都看出來了,唯獨雲卿塵死過一次才知道。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下人攙扶著喝醉酒的秦睿回來。
“太傅,我要太傅!快把太傅給本皇子!”
“是是是,太傅馬上來,馬上來。”
陳知府一路跟著,小心伺候,一聽見他這麼喊,連忙就拆人去叫雲卿塵。
雲卿塵剛出現,秦睿就立刻看了過來。
目光死死盯著他。
恨不得立刻就將他占為己有。
這種鋒芒不加掩飾的私欲,是個男人都清清楚楚。
眾人看他的視線,立刻就染上了一層彆樣的惡心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