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五六日的搜尋,君燁從最初堅定薑笙沒有死的心,到一點點被‘殿下,這裡沒有找到太子妃。’的話折磨的幾近崩潰。
甚至陷入混亂,雖說天大地大,莫非王土,可真的找起來,山山水水一點也不容易。
他怎麼可能想到拐走薑笙的會是前往邊關路上的永齊?
每個城鎮的府衙都出動搜尋,竟沒有任何蹤跡。
“笙笙,你到底在哪兒?”
撕心裂肺的焦灼每日像蝕骨之蟲把他的身心一點一點折磨的痛楚不堪。
眼裡沒有了光,有的是幽黑的空洞。
黑夜裡,山頭上,深秋的風刮得呼呼作響,像野獸的嘶鳴聲。
高頭大馬上,君燁眼睛裡布滿紅血絲,俊朗的臉上沒有任何血色,嘴唇上一道一道裂的血口子。
幾日的心急如焚,讓原本烏黑的頭發,鬢角兩側生成了兩捋白發,在金冠束著的黑絲中尤為明顯。
“笙笙,沒有你,這天下我要來何用?”
玄衣錦袍被風吹起衣角,形成一個翅膀模樣,是他想要飛去找到薑笙的心。
墨玉得知消息後,這幾日也帶著人搜尋薑笙的下落,卻一樣,猶如大海撈針,一無所獲。
這日,永齊帶著薑笙在落日後到了一個熱鬨的鎮上。
“永齊,我想去酒樓吃好多菜肴,去吧?”
瞧她央求的模樣,嬌美中帶著可愛,永齊哪裡能抵抗的了,想著這些天辛苦她了,是該好好犒勞一番。
去了一家二層酒樓,這裡人很多,上麵雅間滿了,隻有在一樓大廳有空位。
永齊想這個時辰應該不會有官兵出現,放心的帶著薑笙在一樓點菜。
“小雞雪梨,肘棒素鍋,烤鴨,鍋塌雞,烤花攬桂魚,泰安三美,豆腐芝麻魚球……”
薑笙沒看菜單報了一串菜名,驚得店小二拿著小本記了半響,一半菜沒有,換了彆的。
這都是在宮裡經常吃的菜名。
薑笙摸衣裳,說“永齊,我等下想去買衣裳,還要買寢衣,能不能今夜咱們找一家豪華客棧住?”
這幾年被君燁嬌養的金尊玉貴,吃了幾日的苦已經到了極限。
永齊自責道“阿笙,辛苦你了。”
菜上來,薑笙饕餮掃食,吃得不亦樂乎,永齊看她笑,什麼也不用吃都覺得心裡甜絲絲的。
“阿笙,你笑起來真好看。”
薑笙聽這話怎麼有些耳熟?是不是從前也有人這樣誇過她?
吃到一半,酒樓門外忽然進來十幾個官兵,永齊警覺的把薑笙拉到一邊,她是男子打扮,酒樓人又多,搜尋的官兵看花眼,查過一圈出了門。
薑笙疑惑,永齊怎的這麼怕官兵,沿途都是如此,見到官兵就像老鼠見了貓?
在客棧歇息時,她忍不住問道“永齊,你是不是做什麼壞事了?不然為什麼怕官兵?”
永齊沉聲道“是做了一件,可我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