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小點兒一大早就興衝衝地跑到許承恩跟前。
見她心情大好,沒了昨日的低沉,感染得他也心情愉悅。
“怎麼這麼開心啊?”
“阿娘說,讓我叫你回家吃飯。”
“這就讓你興奮成這樣啊?”傻姑娘。
“阿娘不反對我交新朋友,我當然開心啊。”
“那你希望我去嗎?”
聞言,小點兒一僵,他什麼意思,“你,不想去嗎?”
又誤會了?這小丫頭想法真多。他無聲歎氣,“你邀請我,我肯定想去啊。”
“那你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小點兒在腦子裡組織了半天說詞,開口道“你不要同言棄言休起爭執,他們說話你若不喜歡聽,不理他們就是了。”
她怕他誤會自己的意思,又解釋道“我不是說他們是對的,你是錯的。我是說你比他們懂事,讓著他們,不要跟他們一般見識,好不好?”
“好!”他慨然應允,心中不免失笑居然用懂事形容我?被一個比我小的小丫頭說我懂事,哈哈哈。
“你在偷笑?”小點兒歪起腦袋傾向他。
啊?你是怎麼發現的?我笑出來了嗎?
“沒有,我在認真思考你說的話。”
“嗯,如果,如果他們說話很過分,你心裡不平衡的話,忍一下。等後麵,後麵我補償你,好不好?”
“補償我?哈哈,好啊,好,你要怎麼補償我?”這下是真的笑出了聲。
小點兒聽不出他的諧謔,清澈的眸子閃著負責的光,“隨你說。”
“這麼鄭重的承諾啊,”他搓了搓鼻子,佯裝慎重地說“那我要好好想想了。”
“嗯,你想,想好了告訴我就行。”
她慎重其事的模樣就好像他真的已經需要補償了一般,好可愛的傻丫頭。
不管出於什麼目的,這家人救過她,還把她當作親人看待,他就決定心平氣和的吃完這頓飯。期間自然少不了言棄言休的冷眼及冷嘲熱諷,他一律視若無睹。好在阿娘很好客,氣氛不算太膠著。
飯後,阿娘同小點兒在一旁說話,他獨自在院落裡閒逛,就碰到同樣飯後散步的言蕪。
言蕪是言棄言休的妹妹,據說身體一直不好,所以甚少出門。
“許先生你好!”這模仿人類的稱呼,他聽著很不舒服。
“言蕪小姐。”
言蕪給人一種弱柳扶風的感覺,吃飯喝水都是細嚼慢咽,走路顫顫巍巍,說話有氣無力,真真應了那句“膚脆骨柔,不堪行步,體羸氣弱,不耐寒暑”。
他不由嗤笑,這家人,還真是有趣。
“許先生自哪裡來?”
“自此地極遠。”他不客氣的掃視了言蕪一圈,“以言蕪小姐的身體狀況,怕是到不了那兒。”
這人……言蕪眼神一沉,片刻恢複微笑,“我自知出不了遠門,所以,每每遇到來客,總想聽聽外麵的世界。”
“那太不巧了,我不善言辭,講不出所見所聞,言蕪小姐還是等待下一位來客吧。”
不等言蕪再出聲,他抬腳離開。
言蕪氣結,這人怎麼回事?不是跟小點兒說得熱火朝天嗎?怎麼到了自己這裡就不善言辭了?過分!
小點兒惦記著許承恩,同阿娘說完話,就急匆匆出來,看見許承恩正立在門前等她。
見她飛身過來,他說“說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