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承恩其實並沒有聽進去何時了的碎碎念,因為”老婆“兩個字一直在他腦袋裡衝過來撞過去的。再聽到何時了的聲音便覺得聒噪得不行,即便那聲音低到快無。
琢磨琢磨著,便破防了,什麼自持冷靜沉著都是浮雲。順著心意,自然而然的生成了自我攻略技能。最終結果就是精神抖擻,容光煥發。
心裡美滋滋地嘀咕小丫頭,也不是很重嘛,小小的身板,反而有些瘦弱。
(一眾被震暈的生靈瘦是真瘦,弱是真不弱。)
貪嘴的小姑娘,那麼喜歡吃,明天要給她弄些什麼吃呢?
看著方才還半死不活的人跟打了雞血一樣瞬間精氣十足,昂首闊步。何時了一時淩亂,“他?被雷劈了?”
不由得打了個激靈,“這男人,嘖嘖,栽了。”感慨完,便轉身搖頭晃腦念念有詞的離開了。
等小點兒再醒來,看見守在身旁的人,她再不好意思說餓了,即便肚子已經饑腸轆轆。
他不動,她不言。
僵持了幾分鐘,終是他先起身,將早已備好的點心端到她麵前,卻不急著遞給她。
小點兒從他起身就直勾勾地盯著,看見賣相精美的糕點,就差目光化為刀叉開啟風卷殘雲模式了。
聽見他竊笑,她才彆過頭,咬的後槽牙咯咯響,“什麼人嘛,不給吃拉到,擺在這裡是幾個意思?”
看著小姑娘彆扭的模樣,他將手中的糕點又往前送了送。
她連帶著整個身體都轉到一旁。
他無奈拿起一塊糕點遞到她嘴邊,“吃吧!”
聽出了他在哄自己,她有些委屈的身體後傾了一些,接過剛剛碰到嘴唇的糕點,輕咬了一口。
他心頭一顫,聲音不受控地放低,“怎麼了?”
一小口糕點,她嚼了半天,艱難下咽,才抬眸看向他,一雙瞳人剪秋水。
她解釋不清此刻的想法,有什麼東西在她沉睡的過程中悄無聲息地發生了改變,心臟深處的豁口在某一刻完整複缺失。
這不受控的一來一回,彷佛在告訴她什麼。可當她要細究下去時,大腦的脹痛引來心臟的抽搐。
她情緒突變,他不知她所想,“有什麼就直接說,心思太重容易老。”
小姑娘的頭又垂了下去,拿著糕點的手也垂在身側。
他大概猜到了她經曆了什麼,封界使者的舉動激發了她的潛在意識,才引來了磅礴的靈力,懾服眾生的同時,也喚醒了她的某些記憶。隻是記憶醒得太過迅猛,才令她神魂分離,有了片刻失智。
其實,他自己也混亂過,兩個世界太像,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產生錯覺了。他的修為是基於對這個世界的了解而有針對性的修煉,加之時間累積才有如今的成就,與他原本所在世界無任何關聯。
可她是怎麼回事呢?他不認為她能將她原本的修為帶至這個世界。說是輪回,實則是無數的平行時空。修為不似知識或者傳統武術,即便你複蘇了另一個空間的記憶,也承襲不了另一個你所達到的境界。兩個時空再相似,也有著各自的法則,歸屬不同的領域,怎能任由異世界的穿梭者肆意妄為?
然而,黑雲壓城時,那毀天滅地的靈力的的確確是屬於她的。
如此隻有一個解釋,也印證了他最初的猜測。
“我要成為你的依靠,這句話在任何時候都作數。”他認真且溫柔地說“你可以在任何時候選擇相信我,對我無話不說。”
她聽見了他的話,眼睛無神轉動,機械性的將糕點送進口中,努力的理解著他說的一字一句。
他還想再勸,就聽見幽幽一聲“對不起!”
“為什麼要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