隸城內已罕見人影,蠻族搜刮了一番,留人駐進將軍府,多餘人馬駐紮城外。
陳瑾意與許白趁夜出了城。
走了不過半日,兩人就察覺到身後有人尾隨,還不止一人。
陳瑾意拉過許白,“你身子可好些?”
“你要趕我走?”
“我說你就不能笨點?非得跟楚望一般,我說前半句,你們能順出一車的話來。”
“這樣不好嗎?人心最難猜,心意互通,才不會因你未儘之言生了沒必要的誤會。”
“你們就從未生過嫌隙?”
許白沉默,生過嗎?生過,隻是那不是誤會,而是我們都不願主動去解的心結,愈擰愈烈。
耳邊風動更甚,“人來了!”
話落,數道人影至。
陳瑾意如意料之中般風輕雲淡,“來得挺齊,既如此,不如自我介紹下,讓本司令好好認認將死於何人之手。”
“我等皆佩服司令的民族大義,隻是我們受製於人,對不住您了。”何言抱拳“在下靈鷲何言。”
“血兔冉樂。”
“虹蝶宣瀾。”
“山貓祁風。”
“在下俗人,易親澤。”
陳瑾意偏頭,對著許白一笑,“你呢?”
“嗬!”許白瞪了他一眼,“天鷹許白。”
“咦,女孩子,是隻老鷹,嘖嘖。”
陳瑾意還在笑鬨,但他們沒有時間了。何言遂說“陳司令,得罪了。”
“慢著,”陳瑾意一抬手,“最後一個問題,你們老大是喜歡打麻將嗎?為什麼給你們起名字十三幺啊?這麼敷衍的嗎?”
問題一出,周圍愣了一片,許白扶額,“有一種想讓他們把你殺之而後快的想法。”
“彆氣,”陳瑾意敲了下許白的腦袋,“我正經嚴肅了半輩子,都快死了,還不容我放肆一回?”
許白不再理會陳瑾意,掌心微動,一柄短刀出現。
“動手吧,彆一會兒把鬼招來了。”
“啊?什麼鬼?”
“彆廢話了。”
寡不敵眾,加之人的體質和力量都較之妖差了一些,若不是陳瑾意自身武藝不凡,怕是二人都無法從何言幾人圍勢下逃脫。
早晨山霧濃鬱,薄汗混著潮氣浸濕了衣衫。
傷累耗損著精氣神,體力難支,二人越走越慢。
恍惚間,陳瑾意一頭栽了下去。
許白強撐著他,無措地掰著他腦袋搖晃。
“陳瑾意!陳瑾意!你醒醒!”許白從來沒有這麼慌亂過,力不從心地呼喊著“你不能死,不要死啊,陳瑾意!”
陳瑾意實在沒有精神睜開眼睛,又怕她過度擔心,儘量以開玩笑的語氣說“彆喊了,我就是想歇會兒,快要被你吵死了。”
見陳瑾意還有精力打趣,許白一把抱住他,“還好,還好,你還活著。”
“放心,死不了。”
“你胡說什麼啊你?”
陳瑾意勉強抬起手,捏了捏許白的臉,“放心,我還沒有把你還給他,不會這麼容易死的。”
說完,雙臂使力,直起身來,“搭把手,我實在沒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