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我不懂，很多妖怪說人類是反複無常的生物，它們難道就不懂人類隻能活短短百年，相對於妖怪來說，很多人類的承諾隻能維持百年，妖怪與人類的壽命差距才是最致命。”
小黑嗬嗬道：“人族，妖族說是要包容，要理解，可是壽命差距這麼大，認知方麵的差距就更大。能發展到如今這麼好的時代已經不錯。”
“要是換成妖族為主導，而非人族為主導，妖怪會跟人類講道理？或許有，但放在整個族群當中的比例少得可憐，妖喜吃人！”
小白心中比較讚同，妖怪現在不吃人，守秩序，可不是什麼突然就開化講道理，那是被人族打怕，如今老老實實遵守秩序。
人皇當年定下一個不能更改規矩，永遠不能讓妖族進入核心權力區，永遠不能讓妖族占據圈內主導地位。
這可不是什麼強權，一旦真有聖母婊這麼支持妖族，造成的後果可比五胡亂華可怕得多，想想西遊記上麵的妖怪，動不動滅國。
妖族骨子裡更加崇尚赤裸裸的弱肉強食，簡單來解釋就是‘我比你強，我就不守規矩，我就欺負弱小，喜歡的妖，當場拿下，現場運動，想吃的人，隨時當成甜點吃，無拘無束，自由自在。’
“還我有一個夢想，想要徹底融合妖族與人族之間的差距，真是閒得沒事乾，要我說人族對妖族太好，翻開曆史的一頁，從上古時期，人族一直被妖族欺壓，好多次差點滅絕。”
小黑吐槽道：“之所以沒有被妖族真正滅絕，那是因為許多妖族認為把人類吃絕了，以後就吃不到這麼好吃的食物。後來人類有了法力，有了法寶，又誕生出我哥那種人，才改變命運。”
翻開人類曆史，好長一段血淚史，中途人皇不在時代，妖族經常各種搞事情，找借口吃人。
“要我說就該學習禦妖國，累死那群妖怪，彆給它們胡思亂想的機會。”
“還是彆。”小白勸說道：“在得到該有的東西，將世界研究完後，我們是要離開的，你這麼一搞很容易造成相當大的隱患。”
“好無聊，以前被破猴子天天追，現在破猴子被封，我都沒有事乾。”小黑打著哈欠，猛然間激動跳起，“那個破猴子的因果關係，也就是祂的分身在外頭，我要找出來好好調教！”
“小白，你在家裡看家，我去去就回！”
小黑一路狂奔消失在遠方。
小白：“……”
“大哥，父親是為了嚴謹，才去使用各種儀器，各種手段，否則看一眼就能看穿本質。伱身為天生神聖連飛都忘記怎麼飛？”
小白無語地掃視周圍，沒有找到六耳獼猴，傲來國三少的分身，“應該不在附近，很大可能性會嘗試接近塗山雅雅。”
想到消失的小黑，小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父親沒有去找傲來國三少分身，那是因為早就知道守株待兔，塗山雅雅就是那個株，你自己出去找，那是多此一舉。”
“等等，不會祂是故意用這種方式偷偷跑出去玩耍的吧？小黑哥竟然有如此智力？！！”
小白驚呆。
研究告一段落，正在記日記的蘇晨觀看小黑，小白相處的過程，頓感心情愉悅，養這麼兩個小家夥在自己身邊，不僅是助力，還能讓日子變得更加豐富。
未來還不知道會陪伴自己多麼漫長的歲月。
所以他認為小黑保持本性沒什麼不好，小白嘛，現在就好。
生物是很難獨居存在。
傲來國三少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可是仍然舍棄不了自己的大哥，仍然無法脫離世界走向未知。養成世界還不是為了排解長久的寂寞與孤獨。
否則再深刻的記憶，孤獨太久，人性，生物的心性會逐漸消失，到達不為任何外物所動容的程度。
那個時候可不能算作生物，能稱之為【道】，相當於秩序的一部分，厲害一點的可以稱之為【天道】。
說到底有幾個生物能舍棄掉一切的情感，為了所謂的求道？
蘇晨想了想天外世界。
又想了想英靈殿。
這世界有意思的東西這麼多。
他悟出的道理，可不是讓自己的內心不為任何外物所動搖，而是可控性質的動搖。
比如小黑，小白的相處，自己會會心一笑。
他暫時還不想為了求道什麼的，讓自己的內心不會對萬事萬物產生反應，那跟無處不在的道又有多大的區彆？
【心學】真的是一個很有道理的學說，通過格物致知，自我反省讓內心到達不輕易為外物所動容，動搖，消除掉私心物欲。
人作為生物本就沒有善惡之分，隻是一思考，思維意念動了便產生善惡。
圈外生物就處於那種無善無惡的狀態。
它們沒有善惡的劃分，跟隨著它們的本能而行動，因為幾乎除了吞噬之外，不會對外物產生想法，所以遇到圈內的碳基生物很容易從內心控製住碳基生物。
因為圈內的生物總是容易想太多，尤其是人類，很容易就被圈外生物控製住內心，互相廝殺。
對於如何對付圈外的生物，那就是不要想太多，否則圈外生物要麼會勾起你內心最深層的恐懼，要麼會讓你誤以為在和強大的敵人作戰，實則是在跟自己夥伴互相廝殺。
經過義務修行，義務教育，沒那麼多的莽夫，熱血衝動的年輕人，對於圈外地盤一直處於擴張的地步。
比起許多年前的圈內世界，如今的圈內世界大上太多，全是這些年來打下來的地盤。
“老師。”
“你想出去的話，隨時可以出去。”
“學生暫時還不想出去。”
這名一號【新人類】已經成為【新人類】當中最強大的存在，如果得到允許，他自己有願意的話，隨時能吞掉其他的【新人類】。
“學生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老師。”
“問。”
“我們圈外生物是入侵者嗎？”
他已經知道自己的來曆。向往圈內生物，不想舍棄自己是人類身份，卻知曉自己是圈外生物，內心產生非常複雜的情緒，思考過很久才過來詢問。
“對於圈外生物到來，打不過差點滅亡的這個世界生物來說，是。”
這個世界的生物基本上消亡，僅存的圈內生物，還是被傲來國三少利用，用來對付圈外生物，對付未知世界的工具與唯一底牌。
一個養殖與進行研究的場地。
“老師，我們圈外生物比較特殊，有些東西能夠共享，對於一些記憶，我還是記得，我們圈外生物原本是生活在另一個世界，沒有什麼概念與認知。”
不同世界的生物不可能一模一樣，甚至可能截然相反，或者說是與眾不同，圈外生物全是因為那個未知世界所誕生。
沒有人族與妖族的概念，沒有圈外世界所認知的一切概念。
如果不是人族，妖族誕生在一個世界，人族與妖族會發展成兩個截然不同的文明，即便是生活在一個世界，兩個種族都經曆過漫長歲月的磨合。
直到人族脫穎而出，占據主導地位，一點點變得和平相處。
“直到有一天，一個洞被打開，我們進入，一個猴子二話不說就對我們進行大屠殺，對了，那個時候我們還沒有屠殺的概念。”
當時傲來國三少為了尋求未知，作死打開其他世界大門，引得未知世界的生物進入這裡，引發滅世災難。
“但大量類似於我們的存在死在那個猴子的手上，即便是沒有什麼認知，沒有什麼思維能力的我們也會下意識地圍攻，最終，殺死掉那隻猴子。”
“現在我知道那隻猴子並沒有死，那個通往我們世界的通道仍然是被打開，就在天上。”
他指著天空，“我們不屬於這個世界，可我們因為那隻猴子來到這個世界，我沒什麼都不懂，被視為敵人，被想儘辦法地消滅，屠殺，可一開始並不是我們想來這個世界。”
“我們也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會對這個世界的生物造成那麼嚴重的影響，我的那些同胞們沒有生與死的概念，沒有悲歡離愁，沒有絲毫情感。”
“雖然我很喜歡現在自己擁有人類的認知與概念，但我還是想說上一句，我的同胞他們什麼都不懂，他們不該在無知中被消滅。”
“老師，我知道您的能力，您一定就是這一代的人皇，帶著責任而來，每一代人皇都是如此。”
他直視蘇晨，堅定道：“若是老師你的夢想是解決掉對這個世界的威脅，我認為可以關閉上麵的通道，但很顯然，一個未知的世界，對真正的強者來說是機緣，更是挑戰。”
“那就促進兩個世界的融合，我願為老師鞍前馬後。”
“如果我們這一百多個個體試驗成功的話。老師，請給他們一個機會，讓兩個世界的生物融合。”
蘇晨看著自己隨手造出來的人形圈外生物，最初時擔憂，後來想要看看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現在卻……覺得當初的研究令他感到欣慰。
人族與妖族同樣是不可共存的種族，妖族彆說是那些肉食類妖族，就算是那些食草類妖族在最開始的時候，它們同樣吃人。
不要單純的以為它們就吃草，很多食草類妖族隻是吃不到肉而已。
恰好那個野蠻歲月，人族很弱，哪怕是它們食草類的妖怪同樣能輕鬆獵捕到，一路吃到人族快要滅絕，才想起來要留一些人類繁殖，不能繼續亂吃。
這就跟人類保護對自己沒有威脅的動物是一個道理，當人類隻有自己能威脅到自己時，珍稀動物，不管有多麼危險都會顯得格外珍貴，需要好好保護起來。
所以對待塗山容容，塗山紅紅讓妖族權力等所有方麵跟人類同等的想法，他不讚成妖族獲得太多的權力，占據圈內的主導地位，那可比世家可怕得多。
但他不反對，塗山容容解決人類與妖怪生殖隔離的想法，總要逐漸融合，否則總有一天，人妖兩族大戰仍然會爆發。
兩世為人，蘇晨自然會站在人類的一方，這沒什麼好說。
但他會給妖族機會，會在人族不會受到威脅的前提下，儘可能平等對待每一個智慧生物。
以前是妖族，現在是圈外生物，乃至於另一個未知世界的生物，蘇晨招了招手。
一號【新人類】走上前，低下頭。
“你還沒有給自己取名字吧？”
“學生未曾給自己取名。”
“我給你取一個。”
蘇晨看著他激動得很難藏起來的表情與內心的情緒波動，越來越像人，跟妖怪一樣不是不能用相對和平的方式去真正解決種族矛盾。
“姓你自己取，名就叫【成仁】。”
“成仁，成人，不成功便成仁。”成仁喃喃自語，心中明白老師這絕不是隨便給自己去的名，不由激動萬分。
“不知老師姓什麼？”
“我姓朱。”
蘇晨在這個世界的姓就是朱。
“那我就叫朱成仁。”
“不用考慮換個姓？”
“老師，我不可以用這個姓？”
“可以。”蘇晨笑了笑，“拜師吧。”
“師傅在上……”
這一天後，蘇晨又收了一個新弟子。
這個弟子各方麵自不用多說，更重要的是看得非常順眼，身份有很特殊。
他看向冥冥之中的世界氣運，一時間自己這個新徒弟身上的氣運大漲，狐妖世界意誌對他進行投資。
看來是打動狐妖世界意誌，就像是人類，妖怪，圈外生物，誰不希望自己更強大一點？
狐妖世界在能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自然是想要為自己謀求更多的好處，想要乾翻那個未知的世界可能存在的世界意誌。
不久後。
自己這個徒弟帶著自己的族人，去往圈內世界的其他邊境地區，了解，認知這個世界，從實踐中尋找到該如何解決他們圈外生物與這個世界生物的矛盾。
蘇晨探查一下圈內的地盤有多大，通過提取信息，最多能容納兩個成聖名額，但實際上隻能分出一個成聖名額。
“掌握一方天地之力比不上天地對自己的認可，原來這也是一條成聖之路。”
蘇晨雖然對此早有猜測，但直到現在親身感知到才能確認。
“真正的大時代要到來，不知誰會第一個成聖？”
他比較看好鳳犧，特立獨行，行事風格劍走偏鋒。
但鳳犧經常去往邊境觀察圈外生物，還跟圈外生物黑狐形成共存，時不時還去往天上，試圖探尋另一個未知世界。
可想而知鳳犧她有更多的想法。
“父親。”小白過來說小黑跑了，又高興的說起，“比起我的世界，這個世界要完善許多，這一次成聖名額之爭，無論是誰能成聖，我都能觀察得很詳細，對第二世界未來的發展有很大的好處。”
這是個好消息。
狐妖世界確實更加完善。
彆看現階段半死不活，那是被傲來國三少各種作死，各種胡鬨，引發滅世災難，差點世界就沒了，隻剩下圈內一塊地皮。
從發展的階段來說，狐妖世界很成熟，隻不過發展很畸形，全賭在傲來國三少與傲來國其他三個猴子身上。
導致其他生物大多戰五渣。
實力斷層次。
塗山三姐妹根本不能算作是妖怪，甚至不能算作是這個世界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