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母後好意,兒臣已經這麼大了,陪母後睡實在不合適。”
“夜色已深,就不叨擾母後休息。”
“兒臣告辭!”
沈玉澤看得清清楚楚,自家母後那雙嫵媚美眸中的眼神,有些過分柔情了……
記憶裡,一般出現這種情況。
要麼是想把自己誘拐過來,然後狠狠鞭笞一番。
要麼的確是母愛泛濫,想摟著睡一晚上。
可這倆情況,沈玉澤都有點難以接受,還是乖乖回譽王府睡覺來的舒坦。
次日拂曉,他很乖巧地從床上爬起來。
準時準點,抵達奉天殿外的廣場,等待著朝會開始。
一雙雙異樣的目光落在沈玉澤身上。
以前也有類似的情形。
但大多數都是鄙夷,而這一次卻多了些敬畏,而敬畏的源頭並非來自於他的地位和威勢,而是認為這位譽王殿下,已經被那位蘇家長女傳染。
行事武斷,不計後果,完全憑著心意行事,簡直把朝廷的法度視若無物。
奈何他還是譽王。
隻要不叛離大雲,誰敢在朝廷上說他半句壞話?
文官們,大多對沈玉澤敬而遠之,生怕下一秒就會被他盯上。
除去穆王沈玉塵之外的皇子,也是對他離的遠遠的。
“三弟,動為兄的人,好歹在事前得打聲招呼吧。”
“什麼都不說,就直接廢了葉長運的丹田。”
“你知不知道,對於一個武者而言,丹田被廢,比殺了他還要讓人痛苦?”
沈玉塵沒有隱藏自己的不爽。
並且,也是在以兄長的姿態,來對沈玉澤展開質詢。
沈玉澤眯著眼笑道“二哥,打狗也得看主人不是?”
“從事發到現在,我相信你已經知道事情原委。”
“柳家父女玩弄人心,毀壞倫理綱常,葉長運與其女苟合不說,被我那狗腿子撞個正著。”
“許承本想理論幾句,差點沒被他弄死,也因此被徹底激怒。”
沈玉塵皺了皺眉頭,說道“許承說到底隻是一個家奴,你這豈不是成了給奴才找場子了嗎?”
“有一點我要說清楚,我可沒庇護他。”
“許承歸內廷宮正司管,又不是一般的奴才。”
“在王府中,我已經把他吊在樹上抽打了一番,這便是對他殺人的懲戒手段。”
奴才也分三六九等。
就好比盧淑惠身邊的杜嬤嬤,就算她犯了彌天大錯,隻要沒突破忠心原則,誰敢動她?
許承也是同理。
沈玉澤知道自身沒有權柄,可如果連個貼身奴才都保不住,更彆提保住自己的性命了。
“行了,為兄不和你論這些歪理。”
“給為兄一個麵子,等會在朝堂上放句話,就說葉長運固有罪責,但已經廢了他的修為,不必繼續深究,革去官職即可。”
“畢竟葉長運曾經和為兄在戰場上,有過過命的交情。”
沈玉塵放低姿態,一臉懇求。
他很清楚,沈玉澤不鬆口,葉長運的性命十有八九會不保。
看著往日舊友這般模樣,於情於理都應該伸出援手。
沈玉澤淡淡笑著,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而是把話題又換了一個角度。
“二哥,我問你一句話。”
“究竟是你的舊友重要,還是我這個弟弟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