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梧鎮外,天還未亮,張虎就醒了,頭暈乎乎的,全身的肌肉都是疼痛的,他想起床,卻全身酸軟不堪,他伸手摸摸了自己的額頭。
果然,他中招了。
他虛弱的躺在床上,想要開口呼喚下屬,嘴巴幾次張合,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良久,他似乎認命了,不再做無謂的掙紮,他轉頭看向蒼梧鎮內,滿嘴苦澀。
是他錯了嗎,難道留下他們的性命不是他的本心嗎,若是,他的命都快要沒了,生機在哪裡,為什麼還不出現。
正當他意識昏沉,馬上要昏睡過去時,突然,帳篷外有腳步聲傳來,接著,便有人掀開了帳篷的簾子進來了。
模糊間,他好像看到了六個身材高大魁梧,腰背寬闊,蒙著臉隻露出兩隻眼睛的漢子一人挑著兩框東西進來,他努力支撐著像灌了鉛似的眼皮,不讓它們闔上,可惜他已經喪失了身體控製權。
徹底暈過去之前,他隻隱約聽到了一句“不好,他高熱驚厥過去了,快喂他吃藥!”
他的身體沉重到了極致,仿佛有一股滾燙的鉛水從頭顱灌到了腳底。
張虎燒糊塗了,迷迷糊糊中一直有人在床邊來來回回走來走去。
“他怎麼還不行,不是吃過藥了嗎?”
“急什麼,你以為是仙丹呀,吃下去就能馬上好!”
可不就是仙丹嘛,張虎這會兒已經感受到這仙丹的效果了。
吞下去的藥丸剛到達喉嚨裡便化開了,一股帶著濃鬱藥香的清涼感順著喉嚨緩緩流淌遍他的四肢百骸,將身體裡的燥熱儘數驅趕到了體外,他能感受到仿佛有一股神秘力量正在修複他的身體。
有微光從帳篷外透進來,天快要亮了,張虎緩緩睜開了眼睛。
床邊,一個身材修長高大的男子正單手支著下頜打著瞌睡,即使蒙著臉,也能透過他眼底的兩圈青黑看出他的疲倦。
他利落的翻身下床,拔出掛在床頭的佩劍,直指程澤禮,簡易的木床隨著他的動作咯吱咯吱的晃動了起來。
程澤禮被吵醒了,意識到自己竟然睡著了,他迅速的睜開眼睛,一夜未眠,他的眼睛裡布滿紅血絲。
“你是誰,為何在我的帳篷裡?”
張虎眯著雙眼,眼神戒備的看向他。
“將軍不必緊張,小民沒有惡意,小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幫你解決眼下的困境的,將軍不妨感受一下自己的身體,比之昨晚,是否舒服了鬆泛了許多。”
他的聲音極其沉定,除了略微有些帶著困倦的沙啞外,聽不出任何情緒起伏,讓人聽了生出一絲信任感。
張虎從善如流的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酸痛感沒有了,嗓子也不痛了,摸摸額頭也沒有發燙了,全身充滿了力量,堪比他的巔峰時期。
他將佩劍重新插入劍鞘,拉了張椅子坐下來。
“你要怎麼解決眼下的困境?”
“就用這個,你昨天晚上服用的藥丸,以及這張藥方。”
程澤禮將裝著藥丸的竹筐的蓋子打開,散發著濃鬱藥香的藥丸暴露在空氣中。
張虎這才發現,帳篷裡多了幾十個籮筐。
兩個人就這麼在帳篷裡密談了許久。
半個時辰後,張虎將程澤禮送出了帳篷,目送他離去後,他仰頭看向天空。
晨曦初露,旭日東升,陣陣微風拂麵而來,送來絲絲涼意,一如昨晚的那一顆仙丹,清退了燥熱。
程澤禮離開張虎的視線後,便躲在草叢裡,扯下了外衫,露出了裡麵穿的迷彩服,謹慎的在山上繞了許久,又在樹叢後麵蹲著觀察了四周,見沒人跟蹤,才佝僂著身子來到了一個墳墓前,這裡便是山洞的入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