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澤禮兄弟三人聽完這個故事,心裡五味雜陳,唏噓不已。
誰能想到那個在田間地頭,麵朝黃土背朝天勞作的張婆子曾經竟然是人們可望而不可即,金尊玉貴的大小姐。
世事弄人,命運無常,當初張將軍已經找到了隔壁的劉家村,若再往前走上一段路,或許那時就可以找到張氏了。
程老頭在懸崖下撿到張氏時,她什麼都不記得了,隻記得自己的名字。
程家人看她的穿著和渾身的氣度猜測她的身份不簡單,一個身份尊貴的少女怎麼會平白無故的出現在懸崖下麵呢,這其中一定有貓膩。
為了避免引來殺身之禍,他們便將她藏在了家裡,沒有讓外人知道她的存在。
但是他們有時常去鎮上打聽消息,看看最近有沒有什麼大事發生,或者說有沒有哪家的小姐不見了。
隻可惜,三四個月都過去了,鎮子上風平浪靜的,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他們便沒再打聽了。
誰會想到,她的家人半年後才來找她呢。
於是乎,雙方就這麼稀裡糊塗的錯過了。
張慶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出來後,程澤禮幾人對視了一眼,便不再隱瞞張氏的身份,並且告訴他,張氏失憶了,直到現在還沒有恢複過去的記憶。
“難怪!難怪!難怪這麼多年小姐都沒有回來找將軍!”
得知張氏摔下懸崖失憶了,張慶這麼多年心中的意難平這才平複下來。
同時他又非常心疼他家小姐,一想到曾經十指不沾陽春水,金枝玉葉的大小姐過去的二十多年竟然過著食不果腹,粗衣惡食的日子,他的心便如針紮般疼的一縮一縮的,更不要說尋妹妹成了心病的大將軍。
“大小姐在哪裡,快帶我去見她!”
“我娘現在不記得你們了,我們若貿然帶你去見她,我怕刺激到她,不如張叔您先回去,等明日我回家去將此事慢慢告知我娘,讓她有個心理準備,我再帶她來見你們。”
程澤禮思索了一會兒後說道。
“對,對,大小姐失憶了,我貿然去見她,怕刺激到她,是我太心急了,我應該先回去將這天大的好消息告訴大將軍。
不行,我等不了,我現在就回去!”
張慶說著便要起身朝外走去,連建寨宅子的事情都拋到腦後去了。
“張叔,天已經黑了,不如您先在這裡將就一晚,明日再回去,鄞州郡距離這裡不算近,這會兒回去恐怕城門都關上了,您放心,我娘就在那,跑不了!”
程老二見外麵天已經黑了,怕他現在趕回去進不了城門,要露宿野外,便開口挽留。
“你放心,我有辦法進城門,你娘是不會跑,但是我卻不願意等了,留下來也睡不著覺,還不如早點回去將這好消息告訴將軍。
我走了,不用送,你們明日一早就回去將這消息告訴你們娘,將軍得到消息肯定等不及,明日便會趕來。”
說罷便喚來車夫,命他急速趕回鄞州郡。
因為平陽縣的房子全部被洪水衝毀了,張世忠一家子便暫且在鄞州郡買了個三進的小宅子安頓了下來,等平陽縣這邊的宅子建好了再搬過來。
張慶離開後,留下三兄弟坐在客廳裡,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滿臉的不可思議。
“嗷!這這都是真的嗎,我從小便崇拜的鎮國大將軍,竟然是我的親舅舅!”
程老五在自己的大腿上重重的擰了一把,劇烈的疼痛感讓他感到眼前的一切無比真實。
“難怪我上次看見大將軍便覺得他有一股親切感,血脈的力量真是神奇呀!”
程澤禮回憶著上次在虔州城門口遇見張世忠的場景,當時大將軍還看了他一眼呢。
“什麼,三哥,你見過大將軍了,在哪裡見到的,他長得是不是和娘很像,是不是很威風。”
程老五聽說程澤禮已經見過大將軍了,瞬間不淡定了。